这处荆棘丛一大片,秦云舒绕到另一面时,仍没有任何回应,也无丝毫动静。
长长的缓了口气,不在里面最好,荆棘刺长且硬,扎一下都很疼,更别说滚入一片。
于是,她往前走了几步,而就在这时,马蹄印再次出现。
秦云舒双眸一亮,立即跟着寻了过去,每道印记隔得都很开,一直通往山下。
等到半山腰时,朝前稍看一眼,她便知道,从这里下山,道路更加崎岖,不同于任何山脚,底下是一片树丛,杂草丛生,比起百日坡其他地方,那处更易隐藏。
这一刻,心底仿佛升起火苗,很可能在那!可她也知道,树林极大,经过春日雨露夏日阳光,野草疯长,能挡住大半人。
秦云舒抿了唇,一步一缓朝前走,青衣裙角尽是草屑,素净绣鞋也已染上尘污。
快到树林时,她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小跑,一下子入了树林。
树高草茂,视野有限,更不知东西方向,只能一点点的从近处开始寻。
禁卫军现下都在山上,暂时也不会想到这处,于是,她再次喊了起来。
“瑾言,疾风!”
喊了多遍,回答她的依旧是伴着树叶沙沙声的阵阵清风,即便没有回应,她也走着。
呼哧呼哧,忽然间,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细细辨别,类似于马喘。
全身一下子绷紧,所有神经跟着敏感起来,而这时,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循着微声,她看到了被血染湿的草,希望看到又不想见……
她几乎可以确定,他就在这,血迹不断有一有二。
呼吸渐渐屏住,只因血越来越多,即便站着她也能闻到那丝血腥味。
抬头间,前方本来大片高草,中间突然凹陷下去,那是……
秦云舒的心仿佛跳到嗓子眼,脚步连动,朝着那处跑了过去,裙裾染上尘土,已然变脏,青丝脸上也沾着纷扬草屑。
就要接近时,刷刷刷,一阵极其快速的声音响起,仿似风吹,力道又远远不像。
右脚还未跨出去,后侧猛然伸出一只手,一根被削的尖细的树枝直抵后颈,只需微微一动,她的命就没了。
“你家主子未免太过急躁。”
沉稳的声音,呼吸更是平缓,秦云舒从此听出,他没事。余光微扫,见他双手满是干涸的血污。
她站的笔直,丝毫不动,也不出声。身后皱起的剑眉舒缓,眸里漾起丝丝疑惑。
这姑娘的背影,怎如此眼熟?
渐渐的,抵住她脖颈的树枝稍稍移开,脚步一侧,入目的就是一双熟悉的眼。
太过惊讶,唇瓣微张,双目也不自觉的睁大,啪嗒,树枝落地,发出极轻的一声。
萧瑾言不可置信,站在他眼前的竟是云舒姑娘,她怎会到这里!
秦云舒上下仔细的看着他,手上虽有干涸血迹,但他的样子不像受伤,这血不是他的。
视线偏转,看向旁侧,疾风正躺在那,小腿敷了许多止血草药,利箭也被拔出,正闭着马眼呼哧着。
呼,她松了口气,两个都没事,一个受了箭伤。
她在打量的同时,萧瑾言也在看她,一身染尽尘土的青衣,绣鞋也脏了,青丝散乱沾了许多草。
这副样子,真让他有种感觉,她专为寻他而来。
思及此,萧瑾言心思一动,异样的情绪瞬间席卷全身,整个人也跟着发麻。
听到他遭袭,她……来寻了。
“萧瑾言,你没事吧?”
轻盈的一声,透着女子清脆,散乱青丝下的眸子灵动不已,正直直的望着他。
萧瑾言抿了唇,察觉手上血污时,他立即负手而站,“云舒姑娘,你怎到这来了?”
说完,他又觉的自个儿不该问,哪个姑娘家闲逛会到这来?
秦云舒轻轻笑了,“怕你死了。”
带着死字的一语,本是凝重的话,却被说的如此轻巧,更伴着浅笑。
萧瑾言唇微动,他没有猜错,就是来寻他的,除了家人,还有人挂念他。
这一刻,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覆住。
秦云舒不等他回话,蹲身而下,望着疾风,“止血草敷了多久了?”
轻轻一语转了话题,此时萧瑾言也蹲了下来,“我命大,死不了。”
简单六字,以作回应,随后又探手摸了疾风,“两个多时辰,已经止住了,这处草多,够它吃了。”
话音刚落,他却见秦云舒低了头去,细细的闻着止血草,随即又站起。
“我去寻一种草药,这里有,效果比你这好。”
不仅能止血,更能止痛,再吃饱点就能走了。
说着,她便抬脚走了,萧瑾言怎能让她一人去,立即摸了摸疾风的头,“你乖乖等着,马上就回。”
不一会,他就跟上秦云舒,她身着衣裙,草丛中速度不减,这处寻那里找,俨然一副对这里熟悉的模样。
她以前来过这吗,姑娘家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再多的疑问,却在看到她那双明眸时止住。
“就这个了。”
清亮的一声,秦云舒弯腰,就要拔时,手却被另一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