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娘谈论起来,话匣子就和开了一般。
其他方面,秦云舒能凑上一二,论及生孩子,真没经验啊!
谢蔓儿心情不错,椒房殿上下宫女和嬷嬷都瞧出来了,定北侯府的人来之前,面色还是惨白的。
这会,竟有些泛红了。
“酸梅汤,还不去煮上?”
谢蔓儿一边回殿一边吩咐,此刻,定北侯夫人已经走了,嬷嬷立即提醒。
“娘娘,皇上今日来,之前就下令,炖补。”
听到最后两字,谢蔓儿眸色一变,炖汤难免放油,她一闻味道就受不住。
之前就在皇上面前吐了一次,难道还要几次?
“娘娘,您忍着些,等明日皇上不来了,奴才吩咐厨子做。各宫嫔妃,就您有喜,皇上来椒房殿的次数也多了,您要趁着机会。”
嬷嬷压低声音,再次提醒。
谢蔓儿何尝不知,因为查出有喜,比起以往,皇上确实频繁来椒房殿。
但现在的她,不能伺候他。所以,基本都是,她睡在里屋,他在外屋。
“罢了,那你明日做。”
她狠了狠心,抑制住不舒服。
此时,太和殿中。
定北侯夫人和老夫人何时进宫,在椒房殿呆了多久,又何时出宫,孙公公一一禀告。
楚凛听着,批阅奏折的动作不停,时不时批注一番。
“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这时候,孙公公递过棕色托盘,上面全是各宫嫔妃的牌子。
皇后有喜,她的牌子早被拿下,除了后宫四妃,更有两名贵人,三名婕妤,两名美人。
这后宫已扩充不少,但相比帝王,还是少了。
待来年开春,还要招纳秀女,挑选一些姑娘进来。
楚凛瞧了眼牌子,视线逡巡而过,最终摇头,“朕去椒房殿。”
孙公公愣了,从皇后查出有喜到现在,已有一段日子,皇上不是在椒房殿就是太和殿。
起初,他真以为皇上对皇后上心了,可次次如此,他终于明白。
皇上哪是对皇后态度改变,明明不想应付后宫女子,趁皇后怀有身子,去椒房殿。
既不用翻牌子,也省心。
“皇上,朝事重要,但后宫更……”
用意相当明显,楚皇室在先帝这辈,子嗣已经减少,和周国没法比。
如今,皇上更夸张。
“朕清楚。”
说罢,楚凛揉了揉眉心,不想再牵扯此事。
帝王,有无上的权利,判定旁人生死,皇命更不可违。
他的权利,已到巅峰,地位高崇。
他得到二十几年来,处心谋划的皇位,为母妃追封皇太后,入皇陵,更提拔母妃娘家人,令他们衣食无忧。
没人再敢轻视,也没人放肆。
渴望许久的事物,终究到手,不论过程,只管结果。
他是毫无疑问的胜利者,按理说,他该高兴。
但不知怎么,他高兴不起来,作为帝王,不仅仅是朝政,更有各家世家,贵族圈的制衡。
后宫的妃子们,就是制衡的工具,即便不喜,仍要接见。
看着那些女子,卑微维诺小心翼翼,他翻了谁的牌子,哪个妃子受宠,各大家族都盯着。
“皇上,奴才给您准备清心茶。”
孙公公不再提此事,话落,忙转身走出太和殿。
最近,红河一事没有处理完,皇上有心事,他还是不提后宫为好。
殿门打开随即关上,一片寂静。
楚凛继续翻阅奏折,却在无意中碰到放在桌角的银铃。
一时之间,他怔住,这串银铃他一直放在桌上,是她送的。
起初,他为了打发她,不让她再缠着,索性答应。
这么一应,便是多年,到现在已经养成习惯。
他怔怔的望着银铃,脑海里再次浮现她那张脸,洒脱不羁,英气乍现。
她的性子和容貌,和她的身份一样,周国唯一的女将军,气势夺目逼人。
初见是在战场,虽是姑娘,却褪下衣裙披上铠甲,冲锋陷阵。
周国叫一个女子打冲锋,叫他心生怀疑。
屡屡交手,她每次吃亏,对他咬牙切齿,扬言取下他的头颅,否则,她不叫秋桐。
最后,她明明有机会,却没要他的命。
楚凛,你这样子,和死狗一样!
笑一个嘛!
人生那么美好,陪本将军赏景如何?月下有美人,不,有俊男。
记忆如水,一旦开闸,就如洪水蜂拥涌来。
募的,楚凛轻声一笑,眸眼弯弯,眼底盛满和平日不一样的光彩。
最终他抚上那串银铃,此刻她在周国,过的兴许很潇洒,自由自在没有束缚。
思绪飘飞,却在瞬间,抚住银铃的手僵住,片刻后松开。
眸底沉寂,如往常淡漠如冰。
太和殿外,孙公公端着清心茶就要入殿,却见院门处站着嬷嬷。
一瞧他就认出,贵妇宫里的,胆子真大,竟敢到前殿来。
于是,他快步上前。
嬷嬷见他,立即行礼,“孙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