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岩松也是很久没有享受过来自亲妹妹的彩虹屁了, 一时都有些不大适应, 好一会儿才顺势揉了揉余晚晴的发顶, 笑道:“如今家里只剩下你和我, 只要你好好的, 那便再好不过了。”
“只剩下你和我”,可见余岩松已经是把余太后这个姑母排除在外了啊。
余晚晴蓦然有了一种把盟友拉倒统一战线的激动, 接着问道:“那,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余岩松便道:“既然你还有些头疼, 还是先寻个地方稍作休整,过几日再出京城也是好的。”
余晚晴自然是不想出京城的——还有三天就是一月三十一日,也就是月底答题时间了, 她这可是宫斗考试, 宫外答题算怎么回事?不过, 她还是没直接说, 只是道:“就怕皇帝他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
余岩松却道:“他如今都已赦了余家之罪, 再盯着我也不过是为了孝明太子遗腹子之事——这确实是个大麻烦。既然姑母如此待你,我也不想再自找麻烦,再实在不行, 便拿那个孩子与皇帝换个清净。”
余晚晴想起萧翀当时与自己说的话,便试探着问道:“皇帝他会信吗?总不能抱个孩子过去, 他就信了吧?”
余岩松闻言不由失笑, 忍不住又揉了揉妹妹发顶,轻声道:“他会信的——萧家一脉都有特殊印记,这是做不得假的。便是萧翀自己, 也是因此才确认了身份。”
这说来说去,好像还真是要离京。
余晚晴心下忐忑,不免多问了一句:“一定要出京吗?”
虽是问话,可这话中之意却是明显的。
此言一出,车厢不由也是一静。
余岩松面上显出疑惑神色,不由道:“晚晚,你......”
很快,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但还是一字一句的问道,“所以,你是想要留在京城,还是留在宫里?”
说话时,他侧头看着余晚晴,目中带着些许探究和怀疑。
余晚晴低头避开了余岩松的目光。
事实上,她就是再没心没肺,这会儿多少也是有些心虚的:虽然是萧翀在坑人,可余岩松肯定也是费了许多心力才把她从宫中救出来的,偏她却还想着回宫考试——简直就是传说中给人拖后腿的猪队友。
虽然,余晚晴沉默着没有应声,余岩松见着她这模样却是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但他仍旧是不敢相信,咬着牙问道:“你和皇帝,你和他........”他甚至没办法把话说完。
余晚晴其实蛮想开口否认的,毕竟她和萧翀至今都只停留在手上运动,还没那啥呢。可除了萧翀,她也找不出要留在后宫的理由——总不能直接告诉余犹清自己是为了考试吧?
所以,余晚晴只好抿着唇不应声。
余岩松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余晚晴的否认,心下更沉了几分:自己离开之前,妹妹还是个天真不知事的小姑娘,就连对着孝明太子这个表哥兼未婚夫也只是寻常态度,根本没开窍。这才几个月不见,她竟然真就开了窍,甚至为了皇帝,都不肯与自己这个哥哥离开皇宫或是京城了?
一念及此,余岩松心口简直就像是憋了一口闷气,不上不下,梗着难受。
只是,看着余晚晴垂头低眼的模样,他又发不出脾气,只能把这些气全都撒到了萧翀这个罪魁祸首身上——妹妹这么乖,现在这样肯定是皇帝的锅啊!
余岩松勉强压着火,温声与余晚晴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怕是不知道。皇帝他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余晚晴低着头没应声,心里却对余岩松的话深为赞同:是啊是啊!哪怕如今她和萧翀已经睡在一张床上,她也必须承认,萧翀这人确实是不简单,非常难搞!
见余晚晴仍是不为所动,余岩松忍了忍,语重心长的与她说道:“他五岁时,便能因为伺候的宫女不小心碰了他而拿刀砍了人的手指。这样的人,从根上便是坏了的,更不可能会有心,是真的不适合你。”
关于萧翀砍宫女手指这事,余晚晴以前也听余太后提过,只是余岩松说的却是比余太后更加清楚,更叫人毛骨悚然......
余晚晴心上不由有一动,下意识的问道:“我听姑母提过几句皇帝的身世,哥哥你是不是也知道?”
余晚晴直到此刻方才豁然开朗:余岩松比她年长许多,又是镇远侯府世子,余太后亲侄子,肯定会比一般的人更加了解萧翀身世来历的。既然萧翀这里问不出什么,余太后又是个满嘴谎话的,倒不如试着从余岩松处多问一问。
余岩松闻言微顿,面显迟疑,一时没有说话。
余晚晴也是有亲哥的人,一看他这神态便知道他是在犹豫,连忙上去撒娇卖乖,央他说下去:“既然哥哥你说我们不合适,至少也得多说一些,好叫我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合适?”
余晚晴拉着袖子小声求了一会儿。
余岩松到底还是松了口:“我知道的也不算多。”
余晚晴扯了扯他的袖子,软声道:“那就说你知道的嘛......”
余岩松到底拗不过自家妹妹,叹了口气,只得与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