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为御医,历任太
医院院首非张家人莫属。”
饶是谢玉渊想过很多次师傅的来历,和安王的关系,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来头。
高栎见她一脸不知道作何反应的呆样,拨弄佛珠的手停了下来,“坐吧,趁着我还能喘气把事情都说一说。”
谢玉渊一听这话心有点悲伤,这世上最伤人的一件事,便是:得而复失。
“舅舅,我用针还能让你拖些日子。”
“啪嗒!”
佛珠掉在地上,高栎的手不停的颤抖的,慢慢的连整个人都颤了起来。
“二爷?”江亭忙曲膝扶住了他。
高栎手一挥,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高家被抄后,他强撑着残躯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心力交瘁,如同一盏油灯,熬啊熬啊,就快熬枯了,却不曾想临了临了,还能听到血脉相之人叫他一声:“舅舅”
他顿时觉得这些年的熬,值了。
谢玉渊不知道舅舅为什么突然失了冷静,但亲人之间的心灵相通,让她敏锐的察觉到男人心底的悲凉。
病入膏肓之人,最忌讳情绪波动,她忙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一副聆听的模样。
高栎咳嗽了几声,慢慢平静下来,沉吟半晌才开口:“前头江亭该说的都说了。十年前,你娘和你在庄子出事时,我刚从叶尔羌回来,那日已到了扬州码头。”
谢玉渊踌躇了一下:“舅舅,您去叶尔羌是…”
“给你大舅舅收尸。”
谢玉渊心口一痛,眼眶顿时红了。
高栎缓缓向她看过去,目光好像两把带着铁锈味的锥子,“皇帝有旨,你大舅舅的尸体掷喂狼犬,不可入殓携回内地,倘有潜行携回者,必从重治罪。”
掷喂狼犬?
谢玉渊的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如纸,忍不住侧首去看罗妈妈,却见罗妈妈捂着嘴哭成个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