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对上她的双眼,并没有任何觉得哪里不妥,他伸手,和往常一样,把她圈在怀里,死死地按住她的腰。
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想你也忘了,我早就对你说过,离婚的事,想都别想。”
沈禾鱼在他的怀里,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高级古龙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很熟悉,是记忆里的他,她闭了闭眼,感到疲惫,“这样纠缠下去,对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裴宴斯沉默,只是那么抱着她,他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她的体温。
他喜欢这种能够感受到她的日子,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身边,他只要伸手,就能抱住她。
他永远都不可能放手的。
过了许久,他埋在沈禾鱼的耳畔,沉声说道:“你最好乖一点,下个月,我们的婚期就到了。”
沈禾鱼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她闭上眼,隐隐有泪闪出。
她一句话也不说,没有给裴宴斯回应。
裴宴斯终于松开了她,低下头看着她的眉眼,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怨气。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她,倒是不像以前那么愤怒。
他在心里自嘲地一笑,原来习惯她对自己的讨厌,是这样的感觉。
但无论如何,只要她能够在他的身边,这些又算什么?
裴宴斯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道:“去洗洗,很晚了。”
沈禾鱼看了他一眼,麻木地转身,走进了浴室。
裴宴斯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感觉头脑有些发疼。
他也不想这么对她,他不可能永远都这么把她囚禁在自己的身边。
他更希望,有一天沈禾鱼能够心甘情愿地在他的身边,这样他就不必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自己。
裴宴斯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了许多。包括陈灵梦的那边,那些事,别人的威胁和压迫,他都要想法子一一处理。
尤其是和陈灵梦的婚事,他绝对不可能妥协,更不可能和沈禾鱼离婚。
他在心里隐隐下定这个决心,更要将沈禾鱼牢牢地捆在身边。
想着这些,浴室的水声停了。
裴宴斯侧头看去,没过多久,看见穿着浴袍的沈禾鱼从里面出来。因为洗过澡,她的脸蛋被热气氤氲得有些发红,双眼也有些迷离。
看起来像是一朵雨下的娇。
光是这么看着,都让人血脉偾张。
沈禾鱼一出门,就能看见裴宴斯明目张胆的眼神,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然能看出他眼里的侵犯欲。
她的心跳了跳,即便两人已经很熟悉,可是现在的这种状态,她依旧很抗拒和他的接触。
沈禾鱼走到床边,连忙将自己卷到了被子底下,不再让裴宴斯看见自己。
裴宴斯看见她这欲盖弥彰的模样,忍不住轻叫一声,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过她白皙的脖颈,“躲什么?”
这房间就这么大,而且是两人的婚房,她想躲,又能躲到哪儿去?
沈禾鱼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裴宴斯嗤笑一声,“好好休息,我在隔壁。”
沈禾鱼愣了一下。
这还是两人一直以来,他
往常,他总是最强势的那一个,死活也要让自己和他同榻而眠。
“怎么,”裴宴斯看着她的眼睛,笑道:“舍不得我?”
他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惊讶,和微微的不舍。
即便沈禾鱼可能并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那一丝舍不得。毕竟是这么久以来同床共枕的人,突然之间离开,她总会不习惯的。
但被他这么赤裸地挑衅,她只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她偏开头去,“谁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赶紧走。”
裴宴斯看着她的模样,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在口是心非。
他心里有些乐呵,想来,她的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自己。
他拍了拍她的小脸,像是做保证一样收道:“我做完工作就回来。”
沈禾鱼没搭理他。
裴宴斯笑了一声,当时没有继续捉弄她,转身离开了。
沈禾鱼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失望。
在陈灵梦回来之前,她并没有这样的感受,她只觉得,自己和裴宴斯并不相配。
她想要自己的自由。
可现在,因为陈灵梦的出现,沈禾鱼即便还是想要自由,可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后,她会上位。
她会嫁给裴宴斯,和他朝夕相伴,这间婚房里,所有的婚纱照都会换成他们的,而往后,和裴宴斯同榻而眠的女人是她。
每次想到这个,沈禾鱼心里都说不上来的闷,像是塞了一团,喘不上一口气。
她本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不在意裴宴斯,可是当陈灵梦出现,产生了竞争危机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裴宴斯。
有些可笑。
还有些可悲。
她在黑暗里,自嘲地笑了一下,翻了个身,在空空的双人床上睡去。
裴宴斯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