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还没见过这种架势, 忙往后退了一步。
秦嶂和秦峻就在宋甜身侧,齐齐上前一步,站在了宋甜身前。
双胞胎心意相通, 一个出左手,一个出右手,飞快地托着眼前这辽人青年的手臂,没有让他行下礼去。
辽人青年抬头要看宋甜, 却被秦峻和秦嶂兄弟给拦住了。
他探身要挤开秦峻秦嶂兄弟好跟宋甜说话,这时王庆手按刀柄闪身出来,挡在了宋甜身前:“兀那辽人,休对我家姑娘无礼!”
这时陪宋甜过来的马千户带着几个士兵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辽人青年反应很快,当即笑着道:“我姓萧,排行第六,我是来买这位姑娘的绸缎!”
葛二叔笑嘻嘻从一边闪了出来:“这位萧公子,我家货都在这边, 这边请!”
萧六郎看向宋甜, 见她被人遮挡得严严实实, 根本看不清楚, 只得随着葛二叔看货去了。
他方才虽然有些莽撞, 做起生意来却不含糊, 知道自己外行,便让人叫了卖水獭皮的辽人摊主过来,让辽人摊主和葛二叔谈生意。
葛二叔以货易货,让同来的精通皮货生意的大伙计看了辽人水獭皮的成色, 然后用绸缎换辽人的上好水獭皮,把这一车绸缎都卖掉了。
围观的人中有一个辽国女商人,见状忙用汉语和宋甜说道:“你们不能全卖了, 得给我们留一些!”
宋甜见这个辽国女商人身材丰满高壮,妆容艳丽,很是喜欢,便道:“你们若是愿意等的话,我这就让人再去拉一车货物过来。”
辽国女商人眼睛一亮,当即点头:“我可以等。”
宋甜吩咐王庆,让他带着人押着从辽人那里换来的水獭皮回去,再运送两车绸缎过来。
那个女商人让随从去拿她们的货物去了,自己却留下和宋甜攀话:“你发髻上那支镶宝石的首饰我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
宋甜今日打扮得满头珠翠花枝招展,就是听说互市中交易的货物都是价格不贵的生活必需品,她想试一试贵重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有没有销路,听了辽人女商人的话,当即从发髻上取下那支首饰来,递给了那辽人女商人,笑盈盈道:“这个叫金嵌红绿蓝紫宝石四季花钿!”
女商人拿在手里细看,眼睛发亮:“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得多少银子?”
宋甜微微一笑,道:“方才那一车水獭皮,勉强能换得这一支花钿。”
女商人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恋恋不舍地把花钿还给了宋甜,摇头道:“好贵啊!”
宋甜眼睛弯弯:“贵倒是贵,却也真漂亮。”
她拿着这支花钿,却不往发髻上插戴,而是拿在手里把玩。
围观人群中有几个辽人女子,其中有一个颇为美丽的辽人少女,见状忙挤了进来,用结结巴巴的汉语道:“让……我……看……看。”
宋甜见少女衣饰华贵,含笑把花钿递给了她。
少女想要试戴,对着宋甜结结巴巴道:“镜……镜子——”
宋甜看向月仙,月仙马上递了个西洋靶镜过来。
那少女接过靶镜照了照,发现这镜子不是先前买的汉人铜镜,而是一种新镜子,又轻又清晰,简直是纤毫毕现。
她左手握着靶镜,右手把花钿嵌入发髻,越照越喜欢,道:“镜……子,花……钿,我……都……要!”
她看向人群中的萧六郎,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辽语。
萧六郎摇头苦笑,另叫了一个卖貂鼠的辽人过来,用貂鼠给妹子换首饰和靶镜。
宋甜微微一笑,让葛二叔上前谈生意。
有了这个开端,马上又有人拿了各种皮毛来跟宋甜换首饰。
到了中午时分,宋甜绸缎卖出了三车,满头珠翠却卖了个干干净净,就连耳垂上的那对赤金镶嵌的红宝石耳坠,也被一个辽人商人给换走了。
宋甜见货物卖空,就吩咐葛二叔他们收摊子回去,下午再过来继续摆摊。
萧六在一边眼巴巴守了半日,但凡他想凑上去和宋甜说句话,马上就有人把他隔开。
见这位美貌的汉人少女始终不理他,萧六还有事要办,有些着急,奋力分开人群,高声喊道:“请问天仙是谁家闺秀?我这就请人去提亲!”
众人哈哈大笑。
宋甜也不理他,只顾吩咐人整理摊位。
萧六更加人来疯了:“我家有望不到边际的草场,望不到边际的牛羊,嫁给我——”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脖子一紧,直接被人提溜着后衣领给拽了出去,扭头一看,却是一个穿着甲胄的汉人少年,这少年生得如山窟壁画中的男菩萨一般好看,身材高挑,力量颇大,竟能把他从人群中给提溜出去。
那少年松开萧六的衣领,正色道:“请不要再骚扰在下的未婚妻子。”
宋甜早看见赵臻了,这时候忙招手道:“甄——宋哥!”
赵臻不再理会萧六郎,待宋甜出来,便揽着宋甜一起往外走:“我送你回金家。”
萧六郎远远跟在后面,一直到赵臻骑着马护送宋甜的马车离开了,这才用辽语吩咐随从:“让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