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密探去查一查,看那对男女是什么身份。”
他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美貌的汉人少女,身材苗条娇弱,笑容灿烂,整个人散发着勃勃生机,如草原夏日盛开的野玫瑰一般,令人一见倾心。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美人娶回上京楚王府。
随从领命,自去安排此事。
回到金宅,宋甜先安排王庆带着人继续往市圈运送绸缎,然后自己带着赵臻去见金太太。
金太太忙吩咐彩霞:“快去点两盏果仁泡茶送来!”
宋甜笑盈盈道:“舅母,不用泡茶了,他是直接从战场回来的,我先带他去东跨院洗洗脸换换衣服——我这次来,给他带了些衣服。”
金太太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转念一想:甜姐儿与宋百户已经定亲,身边又有几个丫鬟跟着,能有什么?
她笑着道:“那你带着宋百户过去吧,待会儿我让人送午饭过去。”
宋甜一进东跨院正房,就吩咐留守在家的紫荆:“快去准备洗澡水、香胰子和洁净的中衣袄裤靴子,他要洗澡。”
方才在市圈,她就发现赵臻脸上手上虽然收拾过了,可是男人心粗,鬓角和脖颈那里还有隐隐的血迹。
赵臻一向好洁,因此她一回来就吩咐紫荆准备洗澡水。
赵臻默不作声,一切都听宋甜的安排。
还是第一次,有人不跟他商量,直接照顾他安排他,要他洗澡换衣。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既温暖,又妥帖,母妃去世之后,终于又有一个人,把他当做珍宝,妥帖地关心照顾……
洗澡水、香胰子等物很快送进了炕房里。
炕房里烧着炕,浴桶热气腾腾,屋子里暖融融的,一点都不冷。
宋甜把洁净的中衣袄裤布袜等都放在了炕上,看向坐在圈椅中双手交叉兀自出神的赵臻:“臻哥,要换的衣服都放在了炕上。我叫刀笔进来服侍吧?”
赵臻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
待刀笔进来,宋甜便出去了。
她有些累,到了东暗间床房里,脱去外面大衣服,在炕上躺下,原想着歪一会儿歇歇,谁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赵臻洗完澡,换上宋甜准备的内外衣物,觉得舒服多了。
这时候紫荆和月仙进明间摆饭,赵臻问紫荆:“甜姐呢?”
紫荆有些腼腆:“姑娘在东暗间歇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称呼“王爷”,还是称呼“宋百户”。
赵臻抬腿就进了东暗间。
宋甜在床上睡得正香。
她脸上的脂粉还未洗掉,睡着之后有一种脂浓粉艳的感觉。
赵臻坐在床边,悄悄伸出手指,在宋甜唇上触了一下,觉得甚是温暖柔软。
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觉得自己的唇似乎更软一点。
赵臻颇有格物致知的精神,便又伸出手指去摸宋甜的嘴唇,想看看到底谁的更软。
谁知这时候宋甜醒了,睡眼惺忪看着赵臻。
赵臻:“……”
他若无其事把手收了回来,道:“午饭摆好了,起来用饭吧!”
宋甜忙了整整一上午,这会儿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打了个哈欠道:“臻哥,你先出去,我这就起来。”
她得先系上裙子才能出去。
赵臻起身溜溜达达出去了,吩咐紫荆和月仙进去侍候宋甜。
大约一盏茶工夫,宋甜就拾掇好出来了。
她卸了妆,重新梳了简单的一窝丝杭州攒,发髻四周围着一串珠子箍儿,上穿白绫小袄,拦腰系了条红罗裙子,打扮得清清爽爽走了出来。
今日午饭都是张家口堡这边的风味,炖菜馒头加稀粥。
宋甜不怎么挑食,吃得很香。
赵臻早适应了战场上的简陋饮食,只要饿了,什么都不挑。
宋甜让侍候的人也都去用饭,明间里就她和赵臻两人。
她吃着饭,问起了赵臻这次作战的事。
赵臻不愿意多提那些血腥往事,简而言之道:“辽人骑兵进入城北六十里的黄杨屯打草谷,等我们赶到时黄杨屯已经血流成河。我率军追击一天一夜,全歼来犯之敌。”
宋甜看着赵臻,眼中满是怜惜。
前世她曾见过血战之后,满身满脸是血的赵臻,独自在内帐干呕的场景。
赵臻转移话题:“今日那个辽人是怎么回事?”
宋甜蹙眉道:“是个粗陋浅薄之徒。第一次见我,单是看脸就提出要娶我,若是下次遇到更美的女子呢?那他不知道要娶多少妻子了!”
赵臻回想了一下,那个辽人似乎生得还算齐整,可在宋甜口中却是“粗陋浅薄之徒”。
他心中莫名有些熨帖,口中却道:“你的生意怎么样?”
谈到这个话题,宋甜可太有兴趣了。
她索性放下竹箸,开始讲自己今日在市圈做生意的情形,最后得意洋洋道:“待货物全部卖完,我就让葛二叔押着那些水獭貂鼠回宛州,争取赶在过年前发卖。”
“过了年,葛二叔再押运绸缎过来,到时候镜坊的伙计和制镜师傅也都跟着过来,我要在张家口堡开铺子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