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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寻常的争执,最后竟能帮她撬来这么一员大将。
崔舒若这下笑得更开心了。
鹦哥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别提说的多起劲了。
最后,崔舒若赏了鹦哥,还命人给去库房取酒结果被波及挨骂的那个小婢女也送去了几盘点心,又命行雪给她一个花生银锞子。
为了这个,崔舒若一连几日心情都极好,手上的动作自然也快了起来。
太子嘛……
很快就在某一日喜获几坛稀世好酒,酒香醇厚,尝上一杯似乎都能让人晕乎,热辣舒爽,一下就如坠云端。
正好近几日广陵王的风头正盛,太子有意煞煞对方的威风,便以赏酒为由,请了不少勋贵。这里头便有长宁郡主的阿耶襄成王,虽说最后因为齐国公府的釜底抽薪,还有定北王的世子执意拒绝,最后两家亲事不了了之,但彼此间还是结了些渊源的嘛。
太子对有用的人,向来是愿意费心思结交的。
他这会还学聪明了,将美酒往宫里也送了一坛,聊表孝心。
搂着美妾看舞姬翩翩起舞的太子,一边和想拉拢的臣子闲话几句,一边尝美人亲自剥的葡萄,那叫一个顺心。
而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噩梦马上赶来。
齐国公听从赵巍衡和崔舒若的主意,一大早进宫,向皇帝表衷心,称要北伐胡人,自己身为并州刺史,又是圣人外甥,自然责无旁贷,该出兵襄助。
齐国公做起戏来,那叫一个真心实意,就差痛哭流涕把心剥出来给圣人明鉴了。
圣人原意只是让齐国公出兵五千,但要多供应些粮草的。谁料齐国公指天发誓,定然要助圣人大业,愿倾尽并州一万兵马。
他实在太过真心,叫圣人心里那一丝疑窦尽消,还向左右感叹齐国公的衷心,并且令人厚赏他们一家,还特意给赵巍衡、赵知光加封上轻车都尉。
而齐国公也没有立刻走,他还征得圣人许可,去看望皇后。
齐国公虽是男子,可他是皇后的外甥,幼年时还曾被皇后养育过,算是自家人,没那么多避讳。齐国公到皇后那,先是心疼皇后受病症折磨,而后谈及皇后的养育之恩,再自陈过错,痛惜自己身为表兄竟然和太子关系僵硬,愿意弥补和太子之间的情谊。
听到齐国公如此真心,即便是病中的皇后,都撑起精神,大为赞赏。
若说皇后有什么心病,太子昏聩无能,贪图享乐怕不是明君之相是其中之最。但为人父母自然对儿女诸多盼望,格外宽容。今日齐国公愿重修旧好,自然没什么不可的。
齐国公特意向皇后讨要了一筐石榴,当年表兄弟俩最先起龌龊就是因为皇后偏疼丧失双亲的外甥,时常亲自关怀他得吃穿用度,忽略了太子,后来殿前石榴树结果,竟着人一股脑全送去给齐国公,忘记了自己曾答应过要将石榴给太子得事。
太子自幼唯我独尊惯了,遂命人直接抢走送到齐国公面前的石榴,齐国公还被推搡撞伤眉角。后来皇后罚太子禁足,二人的梁子结下。
皇后今日见齐国公如此诚心,自是喜不胜喜,哪有不应的。
就这样,齐国公带着一大筐石榴,还有圣人的厚赏,大摇大摆的到了太子府上。
太子此时已宴席过半,喝得醉醺醺的。齐国公非要进太子府,又对太子一顿刺激,直接闹得他暴怒起来,任由旁人劝阻也执意要殴打齐国公。
等齐国公被下人抬回来的时候,头上全是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窦夫人早就被通过气,她今日哪也没去,还特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脸上的胭脂也涂得很薄。
等人一进府,窦夫人就开始哭天抢地。有窦夫人示意,她的贴身婢女跟嬷嬷也都跟着哭。主子都哭了,下人们能有脸色嘛,自然是个个愁苦,配合女子的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齐国公府闹出了丧事呢。
而且下人们四处出去寻郎中,还散出消息,重金求取百年人参。
齐国公府的人,闹得满城风雨。
加上在太子府赴宴的人不少,很快勋贵们都清楚是太子酒后失德,打了齐国公。依照坊间传言,齐国公说是只剩下一口气,把命吊着了。
相比素来昏庸只识得享乐的太子,齐国公在朝野的名声极佳,人人都夸他谦谨自守。
一来一往,虽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人心是无法操纵的。
也就是在宫里的圣人跟皇后正在兴致上,没人敢开口说,万一扰了他们的兴,一气之下恐怕小命不保。
直到了第二日,宿醉的太子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他可以私底下派人杀齐国公,但事情绝对不能闹到明面上,没见到两家再怎么交恶,窦夫人还敢带赵平娘跟崔舒若赴太子的宴吗?
可如今,太子竟然敢公然打齐国公,还是在齐国公刚刚面见完圣人皇后之后,岂不是自己找死,不想要太子尊位了吗?
清醒后的太子吓得不行,他说实在的,文不成武不就,又爱沉溺美色酒气,挥霍无度到令圣人都觉得碍眼,能被封为太子,全靠他投胎争气,不但投到皇后肚子离,还是头一个男孩。
祖宗礼法,就算他没什么用,太子之位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