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何时又多了一桩查案的差事。 王廷城内被处死的罪人,没人收敛骸骨的尸体,全都扔在乱葬岗里,隔一段时间,会派人来焚烧处理。 到了乱葬岗,燕暮寒翻身下马,拿着刀在尸体堆里翻找:“找衣服穿得少的女子,名。” 他没注意看那名女妓的相貌,只记得她们的穿着打扮很符合青楼的风格,大冬天穿的少,尸体运出去的时候都冻成了青紫色的。 穆尔坎神色古怪:“将军,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别人找姑娘都去青楼,你来乱葬岗里,这他娘的找到了也没办法办事,都臭了啊! 冬天气温低,尸体腐烂的速度变慢,尸臭味并不明显,尸体保存得也相对完整,这要是放到夏天,早就腐烂了,也没有找的必要了。 燕暮寒有些庆幸:“都说了是查案子,还记得初雪楼死的个女妓吗,我怀疑她们是潜伏在王廷里的细作。” “什么?!”穆尔坎登时变了脸色,严肃道,“将军是何时发现的,怎么不上报王廷?那群废物官员连个细作都查不清楚,他们是吃干饭的吗?” “ 只是怀疑,还得找到尸体才能确定。”燕暮寒一刀下去,戳爆了一只眼珠子,深色的血混着脓液流出来,他嫌弃地拔出刀,在死人衣服上蹭了蹭。 两人在乱葬岗翻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名女子的尸体,将她们抬到了平地上。 穆尔坎抓了一把雪搓手,叹道:“多亏了将军的描述准确,就数她们个穿的衣服最少。” 燕暮寒“嗯”了声,用刀翻了翻名女子的手,确认之前的猜测无疑,背过身:“你把她们的衣服脱下来,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其他线索。” “啊?”穆尔坎看看尸体,又看看燕暮寒,“我哪里会查案,要不我扒了她们的衣服,将军你来检查吧。” 燕暮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 穆尔坎不解:“为什么?” “我是有夫之夫,非礼勿视,不能看其他人的身体。”燕暮寒理直气壮,背对着他,挺拔劲瘦的背上刻满了四个大字——守身如玉。 穆尔坎:“……” 穆尔坎撇了撇嘴,为了自家将军的“贞洁”,无奈地蹲下身。 打仗要消耗很多人力财力物力,物资匮乏,铠甲需要重复利用,战死的将士会被拖回营地,脱下他们身上的铠甲,洗干净再分发给其他将士。 反正都是扒死人的衣服,穆尔坎一边扒一边回忆,燕暮寒不仅不看别人的身体,也不让别人看他,洗澡要分开不说,就连大家光膀子凑在一起喝酒,他都不参与。 原来是为了给人守身。 穆尔坎心情复杂,手上一个不注意,戳在死人的脖子上,他连忙道了声“罪过”。 月光落在雪上,反射出一片白亮的光。 诶,这是什么? 穆尔坎矮了矮身子,捏起死人的下巴,打量着她脖颈上的红痕:“这好像不是戳出来的。” “什么?” 穆尔坎刚想叫他过来看看,又想起守身的事,解释道:“尸体脖子上有红色的瘢痕,摸上去凹凸不平,像是……” “烙铁烫出来的疤痕?” “没错!” 穆尔坎立马翻看了其他两具尸体:“具尸体上都有,在后颈,但是被人破坏过,看不出形状。” 燕暮寒眯了眯眼睛,眸底冷色蔓延。 烙铁一般是用在奴隶身上的,在隐秘位置留下印记,以表明此人的归属。 和他曾经受过的断指伤差不多。 “将军,她们个藏在初雪楼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会死?” 燕暮寒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更天了,不知祝珩有没有睡下,睡得好不好,他随口道:“那得去问问金折穆,这人都是为了他死的。” 搜遍了,在人身上没有发现其他线索,穆尔坎将衣服给她们穿上去,本想着挖个坑把人埋了,转念一想,这他娘的是细作,那还埋个屁,千刀万剐都算轻的了。 将具尸体扔回乱葬岗,两人骑着马回了军营。 城门早就关了,燕 暮寒简单洗了澡,躺在军帐内,想昨天白天发生过的事。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说他张扬跋扈也好,说他目无法纪也罢,左右影响不了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祝珩那一通辩白,于他而言是没有必要的。 可他一想起来心里就暖融融的,跟喝了蜜一样甜,恨不得现在就拿着腰牌杀到城门,让守卫开门,往家里赶。 家。 有祝珩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