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想要的家。 燕暮寒仰面朝上,枕着胳膊,看头顶大帐圆圆的尖角。 入了寒月,风雪越来越盛,前几天的好日头是往常没有的,像今夜这般的雪粒子才是北域的一贯的天气。 年末要“烧秽” ,家家户户点上明灯,彻夜不息,将一年中的秽气尽皆烧毁,祈求来年的好运气。 王廷中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选妃一事,今年的烧秽定在明日,又是彻夜不能回家。 燕暮寒暗叹一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祝珩,他干脆披着大氅下了行军榻,翻看起王廷城中的城防图和街道图。 密密麻麻的标满了字,看得头疼,燕暮寒把地图一扔,低低地骂了声,这图要是祝珩画的就好了,肯定好看一万倍。 别人行军打仗都能随身带个军师,他为什么不能? 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天边放晓,早起的伙夫开始做饭,烟火气唤醒了沉睡的将士们。 燕暮寒仰头灌了杯里的凉酒,披上衣服出了大帐。 第一锅早餐刚出锅,伙夫招呼他吃饭,燕暮寒摆摆手,胸腔里都是酒热,连脑子都醉得不太清明:“不了,我要去找军师。” 伙夫们怔了一瞬,燕暮寒已经骑上了踏云,他掌心绕着马鞭,一挥下去,踏云便敞开四蹄,寒风鼓噪,少年意气风发:“今晚烧秽后,我和军师请大家喝喜酒!” “军师?” “喝喜酒?” 伙夫们搅着一锅热汤,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