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对方拿己小孩,盛穗轻声反驳:“我都大人了,怎么会怕黑。”
“那就是我以己度人,”和她话时,周时予总会习惯性地俯身平视,半调侃的温柔语气,
“是我一个人怕黑,晚上找你睡觉可以么。”
搬晚两人就同被窝睡觉,盛穗被问只觉得莫名;即便如此她仍微偏着头,认思考几秒,提出方案:
“明天周日不上班,你怕黑的话,我可以在旁边开灯陪你工作。”
“......”
话落那时,她仿佛透过镜片,在男人眼底到太翻涌情绪,有一瞬甚至错以为,己是早被盯准捉捕的羊羔。
而,周时予最终只勾唇笑了笑,送盛穗回床上躺下、掖被角后,委婉谢绝意:
“快睡吧,不舍得拖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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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穗晚睡的并不太。
许是睡前男人随口一句逗趣,又或许这是同居后盛穗第一次独睡,晚上她躺在空荡柔软的大床时,难得失眠。
鼻尖不再是熟悉的涩苦木质冷香,她侧身睁眼,被窝里微蜷着身体,没人捂热的手脚微微发凉。
习惯是件太恐怖的,平日不觉得,非要跳出舒适圈才其冷暖。
睡前护肤时,她无意从半开房门,到周时予似乎拿着什么,走进那间专用于办公、平日不便让她和田阿姨进去的书房。
这是盛穗第一次男人进那间书房,屋内并未开灯,向里看漆黑一团。
让只身走进的周时予,仿佛踏入无尽黑暗。
深夜乱想太荒唐,盛穗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几次想起身找周时予、又怕打扰他工作,最后决定给男人发消息询问,问她方不方便过去。
周时予那晚应的很忙,从收到消息都秒回的人,在盛穗昏昏睡去前,没有再回复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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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盛穗被卧室面传的菜香勾醒。
睡眠质量不佳导致起床艰难,她深吸口气睁开眼睛,垂眸看被子里她卷起的上衣,露出平坦雪白的小腹。
平日周时予晚上会抱着她、不让衣服掀起导致盛穗着凉;今天衣服快卷到她胸/口,身边没有任何男人昨晚留宿的痕迹。
显,周时予是一夜未眠。
盛穗熬夜一次需缓三天,意识到丈夫通宵工作还不忘做早饭,瞬间睡意无,匆忙起床披上衣服出去。
周时予又换了件款居家服,背影高瘦,正低头认处理案板上的鲜虾,料理台上摆满各种食材。
男人罕没听脚步声,盛穗靠近正想喊人,却从侧面发现周时予眼底泛着乌青,色浅薄唇发白,前额和后颈密布一层薄薄细汗,像是坠入冷河的人被打捞上岸。
甚至连平日利落下刀的手,每切菜间隔时,都仿佛不堪刀柄沉重,指尖与手腕不断地微微发颤。
熬夜怎么会出这么汗;盛穗深深皱眉,不禁担忧:“......你还吗。”
手上动作猛顿住,周时予闻声放下刀转身,表情无异地笑着着早安。
不是有意或无心,男人温声和她抱歉:“天亮才忙完工作,刚做了半小时无氧运动,可能要晚点吃早饭。”
周时予转身,将早备的温水倒进玻璃杯,笑容同平时一般无二,只是声线干哑:
“喝点温水,促进血液循环。”
盛穗半信半疑地接过玻璃杯。
周时予他是运动出汗,可为什么她此时站在男人身边,却感受不到丝毫热气。
反而刚才接过水杯、指尖相触时,她只感受到一片冰凉。
“以后别熬夜了,”对周时予从不爱惜身体的不悦卷土重,盛穗放下水杯又忙去关火,“你去睡觉,早午饭我会看着弄的。”
完她意识到语气太严肃,换了种法:“正我没睡醒,我们可以周末睡个懒觉,十点再起吃饭吗。”
“......,”周时予向顺着盛穗,闻言答应,又低低呼唤她小名,“穗穗。”
盛穗不放心:“嗯?你不舒服吗?”
“没有,”周时予深深望进她写满担忧的水眸,半晌勾唇,低声道:“就是想告诉你。”
“我像学会用皮带了。”
他耗费整晚其实没做什么。
不过是关在未开灯的昏黑房间里,反锁上门,可笑地一遍遍学习,如何跟一条皮带和平共处;以及如何一次次欺骗他如同定时炸弹般的大脑,机械性地不断重复默念,一根皮带而已,不会再给他造成伤害。
这没什么难的。
只是会格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