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他娘的一定有问题。”
离开杜府后,方一一直在骂骂咧咧,无非就是觉得杜岩这个人所说的证词跟他的行为很不符合。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苏懿笑道。
“你没看他妻子都不相信她吗?那个眼神,哪里是看丈夫的眼神。”
“这些无端猜测的确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可我现在已经有了确切的念头,杀死纪纯的人,就是他。”
“哦?就根据他刚才的证词吗?”
“对。你能想到是哪句话吗?”
“你是说他刚才证词里,有句话暴露了他是凶手?”
“没错。”
方一听后低头沉思,放慢了脚步,然而苏懿依然快步前行,很快两人拉开了距离。
“哦,我知道了。是那句……”方一想了想,说道:“红衣,他为什么要特意回去换那件衣服呢?穿着僧人的衣服也是可以去妓院的啊,古时候就有很多花和尚啊,对不对,比如鲁智深,人家喝酒吃肉,不也一直穿着僧人的衣服吗?诶,你倒是慢点啊,我说的对不对?”
苏懿抿嘴笑着摇了摇头,方一一看,立刻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那你倒是说啊,就别给我卖关子了。”
“我这不是卖关子,只是考验一下,你这个破案无数的捕快,脑子灵不灵光……”
“那现在测出来了?”
“嗯,很不灵光……”
“你……就别取笑我了,快说来听听。”
苏懿这才严肃了起来,缓缓说道:“我当时问的是七月十四那天他在哪里。”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啊。”
“哪里?”
“他回答的太快了。”
“哦?”
“那我问你,七月十一的晚上,你吃了什么?”
“这……”苏懿想了想,气急败坏的说道:“这谁还记得啊,再说了,这跟杜岩有关系嘛?”
苏懿瞟了方一一眼,说道:“我只是问了那天他做了什么,他为何就能那么快的想起来七月十四就是纪纯死的那天呢?一般人是很难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吧,别说刚才我问你七月十一的晚上吃了什么,就算是我问你前天,甚至是昨天晚上吃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方一低头愣了片刻,惊诧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凶手真的是他!他娘的,这厮!”方一说着转身就要回去抓杜岩。
“等……等等,等等。”
“为何?”
“你要回去做什么?”
“当然是抓他啊,那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愚蠢。”
“什么,你敢骂我!”
方一此时正在气头上,见苏懿出言不逊,他那庞大的身躯往苏懿身边走了几步,吓得苏懿往后退了几步。
“我说的不是事实嘛,你觉得现在回去他会认罪?如果你回去以我刚才说的理由来说他是凶手,以他刚才反驳我们的话来看,他会说他只是那天有不同的经历才会记忆深刻,到了那个时候,你该怎么说?”
方一思索了一下,这才狠狠跺了一脚,气急败坏说道:“那难道就这样让他逍遥法外?”
“当然不会,只是,我们要找到确凿的证据,让他哑口无言。”
“我们可以做到吗?”
“当然可以,只是现在还不行。我们首先要到怡华楼去调查一下,询问一下当时的客人,杜岩当晚是否真的一直都在那里从未离开,一直到三更天才走。”
“那如果所有人都说他说的是真的呢?”
苏懿没有说话,眼神突然深邃起来,径直往前走去。
此刻他已经无法再跟方一解释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所谓的当时的证人会怎么说,但倘若所有人真的像方一所说,大家都证实杜岩所说句句属实,那就只有两种结果了。
一种就是杜岩确实并非凶手,而第二种解释,苏懿想到就觉得不寒而栗,一个表面上沉迷佛法的人,真的会想尽办法来想到可以杀人之后还能脱罪的诡计吗?
关于犯罪脱罪的方法,他还只是在自己的书中写到过,犯人利用众人的心理盲区,可以制造自己并非凶手的假象。
“诶!苏懿,你等等我!”方一见苏懿一直闭口不言,也不再问什么,只好跟在他的身后。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已经是用餐的时间了。苏懿两人途中经过几家饭馆,他们曾在这里吃过几次,味道虽然说不上好,但至少也算是这破酆镇里不错的了。
苏懿经过几家餐厅的途中有好几次都想提议苏懿到里面用餐,可想起之前明明是自己气急败坏急切的要抓杜岩的,现在苏懿一心扑在这案子上,自己怎么可以想着先用餐呢?
于是方一只好忍着不一会便咕咕叫的肚子,跟在苏懿的身后。两人穿过几条街和巷子,发现靠近大道的街道是满是行人,而别的街道和巷子就完全相反,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也幸好这郭净心头脑不灵光,这些人也太敷衍了。”就在苏懿这么想着的时候,发现前方出现一栋高楼,远远看去,门前的牌匾上写着“怡华楼”三个大字。
两人来到怡华楼门前,听见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