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都有点嗤之以鼻。苏懿和方一两人都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来,但虽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别的妓院只要路过,门前就有有些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子在拉客,可这怡华楼却完全不同。门口一个人都没有,两人进入大门才发现,虽然门口冷清,里面却热闹的人。
原因自然也很明显,来这怡华楼的人都是破酆镇的人,大家都是熟客,来的人自然会经常来,不来的人自然也是不好这口,即使在门口拉客也毫无用处。更何况这里面的女子最初在张家人的安排下只是在扮演妓女,也是到了后来在张延内的默许之下,里面的女子才敢偷偷接客。
大厅内男女成双成对,看着苏懿跟方一进来也没有人理。破酆镇里会来这里的人一般都是常客,而近期唯一来的新客人便是杜岩了。除了成双成对的男女之外,还有几个酒鬼在默默趴在桌子上喝酒,也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单独在墙边站着,看见苏懿跟方一,也不会上前来勾搭。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万一这是张普派来试探的人她们就全完了。
也就是老鸨与众不同,在屋内听见有新客人到了,急忙跑了出来。看见是这两个外乡人,她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象征性的问道:“两位是来找姑娘,还是来喝酒呢?”
事实上,她很明白,这两个人来这里既不喝酒也不找姑娘。她可是这破酆镇里的小灵通,毕竟做着这个行业,谁家几个男人,谁家媳妇是暴脾气,谁家有几口人,她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这样一来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万一谁家男人来这里找姑娘,被妻子找上门来,她要是提前知道了对方脾气很好,也好说话,她就会把事情妥善解决甚至一拖再拖。可对方的妻子若是个母老虎,那就绝非轻易可以解决的了。
所以当这两人刚刚到这破酆镇上的时候,老鸨就调查过她们了,因此也自然知晓他们的身份。她也明白,前些日子镇上死了两个人,而嫌疑最大人就是杜岩,而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捕快,自然就是调查这件事来了。
“我们是来询问一些事情。”方一粗鲁的说道。
方一之所以语气粗鲁,也是故意的,虽然他没去过妓院,但却知道老鸨这样的人是比狐狸还要精明的,不凶一点的话,她们不是会瞧不起自己便不把自己当回事。更何况这案子跟她们赚钱也毫无关系,她们自然不会上心。
可这老鸨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根本不吃方一这一套。
“想问话就好好说话,这么粗鲁,可别把我们这的姑娘吓跑了。”
还是苏懿比较通达人情世故,根本没有说一句话,直接从方一兜里顺了半锭银子,拿在手里晃来晃去。
这老鸨一看有利所图,这才立刻眉开眼笑,说道:“捕快大人,你们想要问什么,尽管问。”
“你怎么知道我是捕快?”方一有些诧异。
“这破酆镇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呢。”
“哦?那看来,我们是找对了人。”
“谁说不是呢。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七月十四那天,我想让你详细说一下当晚的情况。”苏懿问道。
“七月十四?”老鸨低头沉思了一下,随即说道:“今天好像是十八吧,可这十四……哎呦,我这榆木脑袋,上了年纪就不记事,这一下子,竟然还想不起来七月十四究竟是哪天了!”
苏懿没有说话,来回踱步等待老鸨的思路,这时他看了一眼方一,用眼神证明,他当时的推断是正确的。如若七月十四那天没有什么特殊经历,平常人单单问起日期的话是完全不会一下子就想到的。
“哎呀,真的想不起来了。小宋,你过来一下。”
这时,一个正在擦桌子的伙计走了过来,这小伙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像闭着眼一样。当然,他是生的就是如此。
“妈妈。”
“七月十四,你还记得吗?”
“七月十四……”小伙子思索着,说道,“那天是我妹妹生日,所以我能清晰的记得。”
“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你说你妹妹生日,所以你想早点走。”老鸨也想起来了。
“对,可是那天有个客人闹事。”
“现在你们都想起来了,可以详细说说当晚的情况吗?”苏懿问道。
“好。”老鸨这才踱了两步想了想,说道:“那天本来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可是突然杜府的杜公子来了,当时大家都很奇怪。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杜公子是不喝酒,也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因为他从小一心向佛,大家都知道的,他那媳妇貌美如花,可不比我这怡华楼的姑娘差,那样的女人他都不愿意碰一下,他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里呢?所以那天我们就都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还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我先前见过他几次,每次他都沉默寡言,穿的衣服也都是暗色的很朴素那种。所以那天他一来,所有人都很反常。”
老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点口渴,这小伙子也很有眼力劲,立刻端了碗茶水递给了她,老鸨喝完之后继续说道:“后来杜公子做的事情就更让我们惊讶了,他那天真是敞开了喝,喝了很多的酒。后来我们酒楼里的酒因为白天客人太多快没有了,然后有个叫赵三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