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下还有一姊妹,如今还未有栖身之所,不知将军可否、”
吕布还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找住的地方,于是还没等她话说完便抢声说道,
“我当什么事?既然未有安身之所,那便到我府中居住。今天就搬过来。”
都亭侯府地方大得很,就算住一百个吕喜君也绰绰有余,他现在可不能让吕喜君这个香饽饽跑了,他还着急让她出谋划策呢。
“那便多谢将军了。”吕喜君盈盈一拜。
吕布赶忙将人虚扶起来,“先生无需多礼,赶紧回去接令妹吧。”
说完又对一旁的高顺说道,“伯平啊,你也跟着去,外面世道乱,别让吕先生出危险。”
吕布虽然无谋,可并不是傻子,叫高顺跟着,以防有变。
如今他和董卓虽名义上为父子,可两人都互相提防着对方,完全没有信任可言。
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关系,就像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
“是,将军。”高顺起身领命后,又给吕喜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喜君点头致意,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府。
两人走后,屋中只剩下吕布和张辽两人。
“将军为何如此轻易相信此人?”张辽觉得此事实在有些不靠谱,怎么能用一妇人作谋士?作为吕布亲信,他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一点。
吕布随意坐在地上,长叹一口气,“可是她说得很有道理啊......”
就他这种风评,哪个谋士敢来他这里做事?现在好不容易来一个,就冲她这不怕死敢直言进谏的劲,管她是真是假,是男是女,死马当活马医吧。
*
出了都亭侯府,恐惧瞬间涌上心头,这脚也发软,竟直接跌倒在大街上。
而旁边的高顺,不伸手扶一把就算了,还站在那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
“高将军为何不扶我一把?这对将军来说举手之劳而已。”她有些抱怨,两手撑着地缓缓站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高顺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而后又继续说道,“想不到吕先生也会后怕?”
呵呵,瞧着话说的,那可是吕布啊,她还骂得那么难听!放手一搏,搁谁谁不后怕?
“高将军说笑了,我就一普通人,如何不害怕?”吕喜君干笑两声,实话实说。
“那么吕先生为何而来?为名?为利?”高顺学不来文人那套拐弯抹角,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有志者谁不想趁乱世一搏名利?”
果然,是为名利而来。
不过随后吕喜君话锋一转,“可我并非那有志之士,我只是单纯想活下去罢了。”
起初高顺是不太相信她这套说辞的,直到他看到了她住的地方后,她信了。
那房子院墙倒得只剩残块,四间屋子垮了三间,唯一一间能勉强住人的,屋上的茅草也被风吹走得差不多了。
屋檐下有个坑,上面架着一个陶罐,旁边还堆着小半捆没烧完的干柴,看起来应该是做饭的地方。
碍于男子身份,高顺没有进屋,只站在院子里等待。
吕喜君也不勉强,就算让他进屋自己也没有茶水招待。
“阿姊你回来啦?今天真是倒霉,一阵大风把屋上茅草全刮走了,不过你放心,我全都捡回来了!”
班蓉抱着茅草推门而入,为了这些茅草她可是和好些小毛孩打了一架呢!
一进院子却不见阿姊,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院子里,直勾勾盯着她。
那男人身高八尺,体型健硕,穿一身玄衣,配一把三尺长剑,板着的脸跟当初家里那不苟言笑的父子如出一辙。
班蓉瞬间警惕起来,眼神不善看着高顺。
“你是何人?为何闯进我家?”
高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自知对方定是误会了,赶紧开始自我介绍,“某姓高,是你阿姊的......同僚。”斟酌半天,也只有‘同僚’两字能形容他们的关系,虽然现在还不是。
班蓉的提防心很强,对高顺的话半信半疑。
“阿蓉回来了?”听到外面的动静,吕喜君从屋内走出来,就看到班蓉手里抱着茅草站在院门口和高顺对峙。
看到吕喜君,班蓉倒腾着小腿就跑了过去,将手里的茅草随意一丢就将人拉进了屋中。
“阿姊,院中那男子是何人?她说和你是同僚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他一身杀气怎么可能是阿姊的、”
“他真是我同僚。”
班蓉不可置信瞪大双眼,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阿姊这一趟出去都干了什么啊?怎么还会和这种看起来就很可怕的人是同僚?
“啊?”
“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呢,就是我现在是吕奉先的谋士了,现在我们两人要搬到都亭侯府去住了。”
话音刚落,班蓉呆呆愣在原地,脸上血色全无。
“怎么了?”吕喜君以为是班蓉被吕布吓到了,连忙安慰道,“你放心,虽说吕奉先凶名在外,但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吗?收拾好了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