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死的。
墨麒碰了碰这竖在桌上的镜子,总觉得有些奇怪。
宫九走到墨麒身边:“为何这镜子这般小?”
男子又不如女子那般,需要对镜化妆。屋里摆面镜子,乃是为了正衣冠,自然摆的应当是落地的大镜子,好照的出全身,看得清自己哪处衣冠不正。这般小巧的镜子,大概最多只能照到人脸,最多带个肩膀,再要照多些,那就模糊了。
“看着不像是沈燕用的,倒像是给女子梳妆用的。”
墨麒垂眸,移开了这面铜镜。
镜后露出一个胭脂匣子来。
打开一看,有用过的痕迹。
莫知府沉吟:“会不会,这就是给沈燕用的?他自己就是沈氏胭脂铺的掌柜,许多胭脂都是他亲自调的。或许,这是他在试用自己调出的胭脂?若是这样,沈燕从不带女人回屋,枕头上却有胭脂香就能说得通了。”
墨麒举起胭脂,细闻了几下,香味清淡。
他觉得有几分熟悉。
墨麒:“不像是沈氏的胭脂。”
淡雅的味道,倒像是先前那个和沈氏不合的胭脂老板铺子里卖的胭脂。
墨麒将香给莫知府闻了:“这不是沈燕调出来的胭脂,是姑苏胭脂铺的。姑苏胭脂铺的老板,与沈燕不合,沈燕又怎会试用他家的胭脂?”
莫知府的猜测被否定了,一时间,这胭脂香的谜团又陷入了死局。
墨麒在摆着铜镜的桌边走动了几个来回:“没有血迹,沈燕是怎么死的?”
莫知府摇头:“查不出原因。仵作准备解剖尸体,想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来。”
“什么叫查不出原因?是中毒,还是生病猝死,总该有个大概吧?你们都叫人去沈氏胭脂铺搜查盘问了,怎么还说查不出沈燕的死因?”宫九冷锐的目光顿时银刀一般划向莫知府。
莫知府也不愧是包相的学生,半点不带怕的:“确实查不出,若不是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了,从外表看,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之所以知道他定是在昨晚死的,是因为昨晚还有仆人见过他,可今天早上,去他卧房打扫的仆役却发现他已经断了气了。”
“那便是中毒。”墨麒道,“病死,总是能看出端倪的。只有中毒而死,才有可能令尸体出现死因不明的表象。”
宫九抬起手臂,环胸深呼吸了口气,身体往后仰了仰,露出一丝抗拒。
墨麒侧脸:“怎么?”
宫九看了墨麒一眼,字都是牙缝里蹦出来的:“又是毒。千万别告诉我,姑苏也有影子人了。”
墨麒:“……”
还真是有。
宫九从墨麒的沉默中嗅出了不妙的含义:“真有?”
墨麒:“是。不过这次,我知道复生的人是谁。”
宫九狐疑地看了墨麒一眼:“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墨麒看了眼一旁已经迷瞪了的莫知府,传音入密道:“参合庄慕容复,是圣上传信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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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家离开,往停尸房去的时候,宫九一路都没有说话。但看他阴沉的脸色,恐怕已经在心里把赵祯骂了狗血淋头无数次。
莫知府大抵心里也清楚,能让国师和太平王世子都同时缄口不言的不会是什么好事,他知道的越少越好,故而一路也没有开口询问。
姑苏在莫知府的治理下,极为和平。早已恢复了燕子坞当盛时的繁荣,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停尸房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具尸体。
一具,是沈燕的。仵作正在做着解剖。还有一具,蒙着白布,大概是验过了的。
空荡荡的房里,尸体只有两具。那具盖着白布、无人问津的尸首便显得格外显眼了起来。
宫九随口问了句:“那是谁的尸体?”
莫知府走过去,掀开白布。
一个满是尸斑的女子面庞露了出来,依稀还能看出她生时的美艳模样。
莫知府肃然道:“这,是苏大夫人。”
墨麒惊道:“怎会是她?”
莫知府看了墨麒一眼:“看来国师,也已经听过苏家小妾横死的消息,也听过苏大夫人的善妒。”
墨麒走到苏大夫人的尸首前,只见她的舌头长吐,颈间有吊痕。
莫知府:“实话说,得知苏家小妾横死街头之时,我当时还觉得,不管苏家小妾死状如何,再怎么装神弄鬼,那也只是凶手为了掩盖自己的杀人的证据,故布疑阵。我最怀疑的人,就是苏大夫人。”
“半个月以来,我数次前往苏家盘问,总觉得苏大夫人的表现最为可疑,每次都很是慌张。而且,她也是苏家所有人里,最有动机的那一个人。原本,我已经决定要带她回衙门,好好审一番了,可没想到,就在一周前,她上吊自尽了。”
墨麒:“既然是自尽,为何她的尸体在此处?”
莫知府挑眉问道:“苏家小妾死了,嫌疑最大的苏大夫人上吊自尽了。国师,你觉得苏大夫人,是畏罪自尽吗?”
宫九:“你是说,苏大夫人不是上吊自尽,也是被人害死的。”
“没错,我是这么想的。”莫知府点头,而后有些烦躁地道,“只是,苏大夫人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