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原本该是仙逸淡漠的面庞因不悦而紧板面孔,带出一身的煞气,顿时聚拢了过来。
“干嘛的,干嘛的?这儿是青楼,不是南风馆。你们要是想看姑娘,那就进来,要是不想……那就趁早滚出去,”
龟奴狠话才放完,脸一抬对上了墨麒的目光,想要伸来推搡的手顿时僵在了半路上。
宫九很不喜欢这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动地跟随别人的感觉,他发力推了推墨麒的胸膛,除了摸了满手结实弹性的肌肉,一丝一毫的距离都没能拉开。
宫九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运足了十乘十的内力,用力一推。
墨麒不动如山。
宫九心中一跳:墨麒的内力又精进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初见里现在也不过一月的时间,第一次见面时他还能与墨麒斗个不分高下,只是被墨麒的功法克制而落败,可现在,他甚至连墨麒的手臂都推不开了。
若是现在的墨麒对上吴明,说不准都能有一战之力!
墨麒冷冷对吓僵了的龟奴道:“你们老鸨呢,叫来谈生意。”
龟奴结结巴巴:“什什么生意?”
墨麒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不耐:“谈什么生意,需要向你汇报?叫你们老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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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
苏七姨太在自己的院里对着一个小土包拜了三拜,眼中含泪:“愿你在黄泉路上,一路顺遂……”
她双手合了十,又默念了几句,红着眼眶望了望女墙外的天。
然后看到了一颗头。
苏七姨太惊得张大嘴,失声:“——”
惊叫声还未出口,就被人捂住了。
来人急急地说:“别喊别喊,我偷偷来的。你要是喊出声,我就要被抓住啦。”
苏七姨太惊恐地呜呜了几声。
那好听的声音,又带着点恳求地说:“我松开你,你别喊好不好?我是莫知府的人,偷偷潜入苏府,是为了来查这段时间的命案的。我看你刚刚对着那个小土包拜,是不是死者里有对你特别重要的人?我松开手,你不喊,我们谈谈,好不好?”
苏七姨太又呜呜了几声。
那人道:“唉,这样么。好的话,你眨一下眼,不好,就眨两下眼。”
苏七姨太呜呜点头。
来人便转到了她的面前,露出一张白净又讨喜的清秀面孔。
扬言不敢踏入青楼,却敢翻人后院女墙的段誉笑眯眯地说:“眨眼眨眼。”
苏七姨太没想到劫持她的人居然长得这么好看,愣了一下,才眨了一下眼睛。
段誉松开手,脸上的笑容带着一股让人不自觉心生好感的亲近:“好啦!我们来聊聊,你方才,为什么要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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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香楼,顶层唯一的一间厢房内。
老鸨叉着腿,坐在铺满锦绣的塌上,那样子令人感到十分辣眼。让人恨不得把她踢出屋去,再迎一个软香软玉的美丽女子进来,这才配得上这一室锦绣。
老鸨的手边放着一盘水果,可她拿着竹签插了几下,都没插上一块水果来。缘因是对面与她相对而坐的二人,实在是太令人心神摇曳了。
墨麒的拂尘并没有带出来,似乎离开参合庄前,心中便有了打算了。
此时他正极不墨道长地舒展着笔直有力的长腿,脚搭在面前的矮几上,怀中软软地侧躺着一名活色生香的白衣美男。
如果不看这位美男子正背着身子,用指尖掐着墨麒的腰的话,这画面简直能令每一名女子感到脸红心跳,魂牵不已,仿佛眼前世界皆晦暗,唯有此二人才是唯一颜色。
老鸨目前就是这般状态。
原本要摆出的蛮横姿态已经变了样了,显得有几分呆傻。
墨麒冰冷却极富磁性的低沉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大通自己即将在姑苏落成的南风馆要如何与她的满香楼合作的事宜,老鸨半个字没听进去,光觉得心跳哐哐响了。
宫九使劲又掐了几下墨麒的腰:你何时有过南风馆?!
墨麒面不改色,原本随意地搭在宫九肩头的手掌,似是无意地落在了宫九的腰上,带着一股威胁的味道。
宫九的腰最是敏感了,不怕痛,却极为怕痒。
九公子不甘愿地收回了掐着墨麒腰的手。
倒不是他多么容易被威胁。若是他想,宫九大可以立即甩袖走人。然而此时他正正大光明地躺在墨麒腿上呢——
九公子还不那么想起来。
墨麒冷声对还在盯着他发呆的老鸨道:“我与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声音中搀着一丝怒气。
宫九在心中啧嘴:演得还挺有那么回事。
他蔫坏地动着小脑筋,一双手臂就缠上墨麒欣长而线条有力的颈脖了。
墨麒猝不及防,然而为了诈出香香,只能强忍推开宫九的**,继续配合。
不但不能推开,还得伸手扶住宫九的背,把他往怀里摁,以装出一副“没有任何问题,我们确实是南风馆的人”的姿态。
老鸨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觉得再看下去,自己怕是要老命不保了。她从塌上下来:“满香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