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锐仔的蛮横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陈苍伟若不出此毒招,又怎能制服得了你?连二舅多少都能理解陈苍伟的狠毒,就别说其他村民了……” “二舅……” “你先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二舅止住了想张口争辩的杨锐,喷出口浓烟,接道:“陈苍伟当村长已有十二年了,公正地说,这十二年里陈苍伟为村里还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实事,就拿隔壁岗东村来讲,十二年前,咱岗南村跟人家能比吗?但今天,虽然仍有些差距,却也基本上是平起平坐,锐仔啊,这都是陈苍伟的功劳呀,村民们都念着他的好呢。” 杨锐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 “别以为村里人傻,一个个且精着呢,你以为一家一户十斤东北稻米就能把人心给收买了?二舅跟你说句实在话吧,嘴巴上完全可以,但背地里……村民们只会把你锐仔当成个冤大头。” 杨锐咧开了嘴巴,要是自己连这种‘深刻’道理都悟不到,可就白瞎了他上一世那么多的磨难。 二舅越说越起劲:“你七叔公啊,二舅说句不敬的话,他呀,不过是一介武夫,遇到了事,从来不肯动脑子去琢磨,总是想靠着拳头说话,可当今这社会不跟以前了,拳头再怎么硬,能硬得过公家手里的枪吗?所以啊,报仇不能只想着面对面硬刚,还得学会扬长避短,锐仔你琢磨琢磨,你的长处在哪里?” 我的长处……二舅你忒猥琐了……杨锐一边腹诽二舅,一边正儿八经应道:“我的长处是……长得帅?” 二舅恨其不争地苦笑了下,接着语重心长道:“是你赚钱的本事啊!三年三十万,十个陈苍伟跟你比起来,恐怕也比不过你的一根脚趾头。你锐仔若是能把对陈苍伟的仇恨深埋在心里,一个字都不提,对外只说感恩村里的父老乡亲,夺村长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领着大伙一起发家致富,那二舅便可以拍着胸脯跟你讲,别说村里的外姓人家了,就算是陈家的人,也得有不少的选票投给你锐仔。” 杨锐心忖,二舅啊,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以为你是站在第二层看外甥我,可你不知道的是,外甥我已经站到了第五层。 陈家老贼害我不浅,上一世正因为他的毒计才令我杨锐吃了整五年的劳改饭,这个仇不能不报。但报仇的方式方法有很多,并不是说只有夺了他的村长宝座才算是报了仇。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十足的利益驱使,我杨锐干嘛要当这个小的跟个芝麻粒一般的村官呢? 留在城里,楼房住着,轿车开着,小馆子天天下着,不香吗? 问题是,单纯的贸易根本赚不了大钱。在倒买倒卖这个行当中,真正的挂逼是那些有背景有后台的衙内官爷,跟他们相比,我这个重生者实在是汗颜。丢了个人的面子事小,但丢了未来起点的面子,毁了重生题材的招牌,那才叫一个事大啊! 想赚大钱就必须搞生产,而且还要搞自主品牌的生产。上一世漂在特区开厂办公司,处处受人欺负,这其中有部分原因在于自己有案底,被束缚了手脚,但更主要的还在于自己没根。 当然,这些个念想不可能跟二舅细说,杨锐也只能做出恍然状,冲着二舅竖起了拇指。 “高,二舅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