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骨不同,这次是挂着肉的排骨。
用不着说,家里吃的。
郭寒梅脸色并没由此好转,青桃出趟门挣了好几十文钱,买肉改善下伙食完全不算过分,可她只买了排骨,明显是抠门。
青桃不知道因为几根排骨自己在郭寒梅眼里又多了个抠门的名声。
将东西放入篮子,她挽起邵氏的手,“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
邵氏心不在焉摇头。
“有没有想逛的?”
邵氏纠结了会儿,低头道,“很久没去过你何叔家了,也不知两个丫头过得怎么样了,你婶子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拉着我的手再三求我照看她们。”
说来说去还是想去何家。
青桃脸上不愉,邵氏放低声音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们,不若你和寒梅先回去,娘去去就回?”
“我们在街上等你。”
她说的街上就是何家门前的街,邵氏心里不自在,却也知道闺女不喜欢自己去何家,琢磨片刻,到底还是应了青桃的话,进去问候几句就出来。
郭寒梅打量着周围环境,无论是铺子装潢还是房屋格局要比谭家住的那片通透精致许多,她便问何家和谭家是什么关系。
青桃道,“何叔和爹曾是同窗,因两人都在书塾教书往来的次数就更多些,两家走动也很频繁,何婶子和娘的关系也好,她死后托娘照顾两个闺女,娘便隔三差五的来何家帮忙,后来何叔想去府学读书,想和爹换个身份,爹没答应,两家关系就不如从前了。”
不如从前可不是青桃胡邹的,她来镇上后,何树森来家里吃过几顿饭,如今却是没了动静。
何家又在打什么主意她是不知道的,反正谭秀才咬死不松口何树森就进不了长学。
郭寒梅想起是哪个何家了,她记得青桃说公爹的位置给了何树森日后谭青文需要的话就没办法了。
思及此脸上的神色淡了,“娘心地善良,忘不掉朋友生前拜托的事儿,可死人终究是死人,你对她再好她也看不到了,不如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
她说话素来隐晦,换成邵氏或许听不懂话里的意思,青桃听出来了,郭寒梅拐着弯让她劝邵氏别插手何家的事。
像听不懂内里深意,她只道,“娘就是耳根子太软了。”
邵氏待何家的态度不同早晚会被郭寒梅察觉,与其让郭寒梅怀疑什么,不如先说出内里原因,尽管事实并非如此。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看何家的门开了,邵氏低着头,不停搓着眼睛,何家老太太站在门里,浑浊的眼亦是湿哒哒的,青桃扬了下眉,和郭寒梅道,“娘又被说动了。”
“那怎么行。”郭寒梅急得搓手,抬脚就要往前。
青桃拉住她,“娘和婶子亲如姐妹,人不在了你就莫提了,小心不高兴。”
邵氏不会对她做女儿的发作,对郭寒梅就不同了,青桃率先往前走,“娘。”
何家老太太听到青桃的声音时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青桃视若无睹,掏出手帕给邵氏拭泪,再温柔不过的语气,“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娘没事。”邵氏扯了扯嘴角,“咱回吧。”
以青桃对何家老太太的了解,必是哭诉家里的不容易,求邵氏帮帮何树森,毕竟在谭家说得上话的就邵氏了,可惜何家老太太打错了算盘,谭秀才对教书的热情和憧憬远不是邵氏吹几句枕边风就能吹动的,她直视着面前目光不善的人,直言,“我娘念旧情,总记着婶子生前的叮嘱,时不时过来探望你们,只是长学夫子又不只有我爹,你为何盯着我爹不放。”
她板着脸,甚是严肃,“就因我爹娘重情义好欺负吗?”
邵氏那点心思不提,谭秀才对何树森不比对兄弟差。
就说何家婶子病重,何家欠钱木匠租金不给怂恿谭秀才和邵氏还车给租金,换成谁都会把钱要回来,但谭秀才从没想过那一茬。
若非谭秀才听说她去钱家租推车说起这桩事,青桃不知道何家竟如此不堪。
一听这话老太太顿时板起脸,恢复了刻薄,“小小年纪就如此张牙舞爪,谭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你管不着。”
青桃怎么看老太太怎么都不顺眼,拉着邵氏往回走,“我就知道她看不起我。”
“你何奶奶不是这个意思。”
“那她骂我就行了,骂我爷奶是什么意思?”青桃撅嘴,想说何家老太太嘴里的谭家不就说她爷奶吗?
邵氏语塞。
邱婆子可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如果知道何婶子背后骂她,不说何树森那事有没有戏,何家别想安生就是了,邵氏也不哭了,认真望着一脸不高兴的青桃,“这事不能告诉你奶知道吗?”
青桃点头。
邵氏又去看郭寒梅,后者愣了下,赶紧点头。
邵氏想想,“也不能和你爹说。”
谭秀才骨子里也是护短之人,上回何家老太太骂青桃没教养让他不高兴了好多天,假如知道何家老太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