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勉强,但如果这是主的坚持的话,长谷部一定支持到底。”
安娜对于这种事情的慎重根本不会让刀剑们感到烦躁,身为刀剑,世界上还会有比他们更了解杀戮的吗?没有的,不存在的。
杀过了太多的人,见过太多人堕落为只知道杀人的魔鬼,不是妖怪胜似妖怪。他们才知道,安娜这样克制到近乎迂腐有多么难得。
她强大的可怕,同时她并不自知自己有多么强大。那样的强大如果有朝一日彻底爆发出来会带来什么?没有人可以约束,到头来能够控制她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安娜有了新的觉悟。在场如果有一个人受到的冲击可以和她比拟,那就是美作玲了。
站在东瀛社会地位第一阶层的人,他一向知道这些超自然的事情并不全部都是都市传说。可是真正的见识到,这是第一次。
“你还没有离开吗?”安娜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看到美作玲笑的非常勉强。
“当作没有看到吧...不然会做恶梦的。”
美作玲是一个敏锐的人,或者说上流社会的孩子不论是被养残了,还是成为真正的社会精英,往往都会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那就是感觉敏锐。
他们生存的环境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对于别人的善意、恶意,对于波诡云谲的局势的把握——一些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容易。这种非凡的经历会把一些璞玉打磨成最有光彩的存在,也会把某些朽木剔除。
但无论怎样,那份敏锐的感知是通过经历得到了。
更何况黑帮嘛~就算日本的黑帮打生打死的时候是少数,更多时候是讲规则、文明行事的。可黑帮就是黑帮,多的是见不得光的角落。
安娜随时要哭出来的表情让美作想起了小时候很亲的一个哥哥,负责保护他的保镖之一。据说身手非常好,是美作的父亲非常看好的年轻人,而美作一直崇拜那位大哥。
美作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表情和安娜此时如出一辙。
“什么啊,玲你是问千岛吗?他去给我办事了,完成的不错啊,好小子!”
现在美作都还记得父亲当初轻描淡写的表情,当时的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他懂了——那是千岛大哥第一次杀人了。
安娜并没有杀人,他看的很清楚,是紫色头发的男人动的手。可是他同样感知到了,这和她动手做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差别。
“我不会做噩梦的。”美作玲没有任何一刻比这次更加冷静了,他压低了眉峰没有犹豫,“对于我来说,今晚是美梦。”
美作玲根本不会在意今晚有什么人被牺牲了,黑帮太子爷会有那个闲心?这并非因为他本性残忍,而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使然。
当人处在一个混乱世界中长大的时候,就不要指望他出淤泥而不染了。美作的生存环境说不上恶劣,至少他的爸爸,那位日本黑帮顶点的男人并没有要让儿子成为恶魔的打算。实际上在他眼里,自己打理的黑帮就和普通的公司一样,继承人也没必要妖魔化。
然而就是这种‘平平常常’才最可怕,因为潜移默化的影响远比激烈地填鸭让人来的深刻。
美作玲对于亲近的人是一个不错的家伙,可本质上而言,不相干的人他是非常冷漠的。
刚刚被除掉的妖怪?那关他什么事。对于他来说,今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再次遇到了安娜。这样来说,说是美梦确实无疑了。
此人多半有病......这是大概理清楚思路的安娜唯一的想法。想想看吧,忽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对你无比狂热,他自己还一本正经。
脑子有坑吗?
如果是平常,安娜或许还会慢慢解释,甚至尝试了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今天的安娜实在是太累了,她并不想再多做纠缠。什么也不说,带着刀剑付丧神们绕过了美作,绕过了车子就要离开。
美作追上上去拦住她:“虽然这样很奇怪,可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上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一见钟情...能够交往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美作甚至因为这种顺利而忘记了忐忑,倒是说出来之后变得非常紧张。
现在确定了,这人真的有病。
安娜勉强的笑意都没有了,还要安抚刀剑们想要杀人的心,心累地对美作道:“我知道了,但是您的厚爱请恕我不能接受,请容许我真诚地拒绝。”
“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美作第一次这么坚持。
安娜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拿出了神社的名片:“小鸟神社巫女,如果有刚才类似的麻烦,可以来神社祈愿,我会帮忙解决的。”
名片上有安娜的名字、小鸟神社的地址和联系电话,甚至在背面列了一些业务范畴。
虽然送出了名片,安娜却是转头就忘了这件事。有人给他表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发生在这样的夜里,什么事情也要靠后了。
安娜失魂落魄地回到本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可是本丸里就连小短刀都没有睡下。明知道安娜搭配长谷部他们根本不会出事,可是还是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