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垃圾箱里。
另一个,是孩子在母亲腹中八个月,全家人欢天喜地迎接新生命时,胎儿忽然没了心跳,不得已进行引产。
两场手术,全程小春儿在场,这让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女人怎么受得了!
这支烟,恰到好处地在小春儿姑娘迷茫痛苦的时候开解了她,她玩着打火机,学着男人模样一开一合,手,重重拍着卫蕤的肩膀。
“要有下辈子,我和小春说什么也不当女人!”
“对对对,不当女人,当男人,夏天光着膀子,比别人凉快。”说着,又递上一瓶啤酒。
小春儿姑娘喝的眼神朦胧,搂着卫蕤咯咯笑:“当男人,也不能当你这样的男人。”
“嗝!”她打着酒嗝,醉醺醺地胡言乱语:“忒没种,当年我小命差点葬送在你手里。”
小春儿姑娘想起那事,就忘不了。
她趴在窗台上,望着楼下的卫蕤,哭着喊着求他,你救救我啊!
大火烧的屋里噼啪作响,幼年小春儿抱着窗户,是那么凄惨地喊着。
可他怎么了。
只是站在楼下,远远地看着,一双手害怕地攥成了拳。
现在,握着方向盘地手也紧紧攥成了拳。
忽然,裴顺顺打断。
“你说,胡唯要是没这身衣裳,要是没有这个模样,要是长成这样——”顺顺手指着火车站乞讨的流浪汉,“要是长成那样——”又一指,指着某个面孔黝黑,扛着麻袋的壮汉。
“她能坚持到现在?这女人,都是感官动物,什么心里想着当年的好,救命的情,全都是放屁,早二十年前的事儿,谁能记得!”
谁能记得。
谁都能记得。
卫蕤悠悠望着窗外,看着那个身影站在街边,上了一辆出租车。
只是那些事没发生在你身上,要是真正经历了,那些事情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因为那关乎男人的脸面,关乎勇气,关乎一辈子要和别人比,相形见绌的尊严!
要问这卫蕤是谁。
正是当初小胡爷还没离开虬城,是个只知道玩水枪爬墙头的孩子时,他最好的盟友,伙伴,知音!
当年,胡唯,小春儿,还有他,曾经有过多么快乐的一段童年。
胡唯对他和小春儿来讲,又有着怎样不可替代的意义。
卫蕤漾着发自内心地笑,发动他这台老爷车。
心想。
当年虬城保障大队小灰楼里为非作歹的伙伴啊。
如今,总算是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