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谁说的。”
“顺顺告诉我的。”
呵,这裴顺顺,典型‘嘴上说不要心里很诚实’地那种人。
前一天还和自己愤世嫉俗地骂她,转脸就为了讨好把这个消息通知她。
“嗯,是回来了。怎么着?”
和小春很期待地看着他:“那改天一起吃饭吧!”
卫蕤皱眉:“大早上来就为了跟我说这?”
小春儿不把他当外人,当半个姐妹:“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你也知道顺顺喜欢我,我又不好跟他讲让他把胡唯带出来,你去跟他说。”
卫蕤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你心可真急,行,就这两天吧。”
“那我走了啊。”
“不进来坐一会?我给你泡茶。”
“算了吧。”小春姑娘手绕着发尾的弯儿,眼神往他身后飘,话也婉转。“你不方便……”
卫蕤笑一笑,心照不宣地送客。“那你慢走。”
送走了小春儿。卫蕤脚步极轻地走回卧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按下开机,依言给裴顺顺发了条短信。
这边,裴顺顺正拿着教材,带着一副近视镜,人模狗样地等着给人上课呐!
他坐在信息培训班给老师们安排的专门办公室里,挨着窗户,静静地看着教材,时不时还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清清嗓子。
连称呼都从‘技术员’变成了‘教员’。
顺顺在清华大学念的是计算机,这次讲课,讲的也是这门学科中的一支——
离散数学。
这门课要是细讲,别说两个月,就是半年,一年也是不够的,其中这里头设计的原理,模型相当复杂,何况面对的又是一群教育程度各不相同、所学专业各不相同的战友。
所以最初给裴顺顺下达的任务就是:尽量简洁,尽量朴实,尽量生动。
用最快的时间利用数学模型给各位学员培养出抽象思维和逻辑能力。
顺顺光听过课,没给人上过课,冷不丁要站在讲台上,有点紧张。
一阵上课铃响。
走廊里各学员队在班长的带领下统一着装,有序拎包进入教室。
裴顺顺拿着教材走进教室。
这个培训班的学员来自各个部队的各个岗位,军衔不一,但多数都是裴顺顺的首长,因此上课没有起立敬礼的开头。
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地端坐在位置上。
裴顺顺十分镇静地站上讲台,面带微笑。
接着,敬一个十分标准地礼:“我叫裴顺顺,是在座各位首长、战友离散数学这门课的讲师。”
大屏幕上,呈现的是顺顺入伍四年的履历。
目光在教室不着痕迹地扫一圈,胡唯坐在正中的第三排,双手自然放在双腿上,坐姿端正。
裴顺顺笑容渐扩,不动声色地开场:“离散数学这门课……”
整整九十分钟。
下课铃响,人乌泱泱地往食堂走,裴顺顺收拾课本,快步追上胡唯。
两人并排,向前齐步走,没有任何寒暄客套的开场白。
“安排住下了吗。”
“有宿舍。”
“几人间?”
“俩。”
“我知道你们下午三点半到就寝之前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你来虬城,该给你接风。”
“刚入学,改天吧。”
“别改天,我这门课一周才一回,改天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时候,今天五点,就这么定了。”
胡唯跟在学员队尾,浅笑。“好。”
那头,收到裴顺顺的回复。
卫蕤在外头大张旗鼓地安排好了地方,安排好了位置,点好菜放好茶,带着和小春在屋里静静等客来。
和小春照着小镜子整理妆容,不无忐忑:“你说,他还能认识咱俩吗。”
卫蕤翘着二郎腿,悠悠摇头:“不知道……”
“应该记得吧。”
“那,是见到咱们高兴?惊讶?还是恍然大悟,像老同学似的?”
“不知道。”
“烦死了,一问三不知,要你干嘛!”
一个小玉兔的筷托砸到卫蕤身上,卫蕤也不恼,弯腰捡起来,正好裴顺顺和胡唯一前一后地走进来。
裴顺顺用眼神示意着,人来了,人来了!
胡唯跟在顺顺身后,穿着平常的衣裳。
“来,小胡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在虬城的好朋友,和小春。”
“市二院的产科医生。”
小春姑娘一个打挺,揪着裙摆站起来,紧紧盯着顺顺身后的人。
胡唯目光在小春姑娘脸上短暂停留,眉头,微蹙。
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可想不起来了。
小春坐在离门稍远的位置,因此,两人没握手,只隔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
“这位,卫蕤,荷立银行搞贷款的——”
卫蕤也整理衬衣站起来,脸上挂着即将和童年致命盟友相认的狡黠笑容。“你好啊。”
谁知,谁知!
胡唯竟然像完全陌生似的伸出手,和卫蕤镇定相握:“你好,胡唯。”
卫蕤笑容僵在脸上,手握着胡唯的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