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身体舒服点没有?”
贺家老宅,二楼客房,乔安年坐在床边,用汤勺给小团子喂了一口水。
贺南楼喝了几口,全部吐了出来。
乔安年一时间没找到能接的东西,情急之下,只好拿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件西装外套给接着。
贺南楼把午餐都给吐了出来。
乔安年一脸担心。
半个多小时前,他要上洗手间,因为急,就让小团子给他带路。从洗手间出来,差点撞上小团子的极品爷爷贺端。
贺端表现得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极品,眉目和善,笑得也很慈爱,还招手让小团子上前给他仔细瞧瞧,问小团子是不是长高了之类的。
小团子就是那会儿忽然身体不舒服的。小脸煞白,唇色发青,最糟糕的是,他离得近,能明显得瞧见小团子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四肢痉挛,像是在历经巨大的痛苦。
他被小团子的反应给吓到了,忙问小团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端也看出小团子不对劲,关心地走上前,小团子却是拽着他,往后退,之后飞快地上了楼。随手推开一个房间,还把他也拉了进来。
贺端应该是派人一直跟着他们,因为不久后就亲自上楼了一趟。
当时小团子还有力气站着,只是贺端跟他话他话时,并不理人。贺端也不计较,摸了摸他的脑袋,也就出去了,一副好脾气,也很好的样子。
可能是贺端跟贺惟深还有张倩柔说了小团子不舒服的事情,后来贺惟深、张倩柔也都上来过,小团子也还是不理人,还冷着脸,要求贺惟深跟张倩柔两人出去,脾气差得不行。
他没有跟以前一样教育小团子,因为小孩儿当时的脸色实在有点吓人,小脸苍白,没有一丁点血色。
事实上,在把房门给“嘭”地一声关上后,小家伙像是把身上最后一点力气都给用完了,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是他把团子给背到了床上。
“我去叫贺叔过来——”
乔安年把小团子给放床上,起身就要去找贺惟深。
他的手被牢牢地抓住。
贺南楼苍白的唇线紧抿,“不许去!”
“可是你——”
“我没事。”
“你的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我都说了,我没事。我只要在床躺一躺……”
乔安年慌得不行,可是没有办法,小孩儿攥他的手攥得太紧了。
他一边焦灼地暂时留下,一边盘算着等会儿要是小家伙的情况不见好,他就什么也要去找贺惟深。
后来,小家伙把自己都裹在了被子里,额头一个劲地冒冷汗,只是人不再痉挛、发抖。
乔安年不是医生,他实在没有办法判断小家伙是在好转,还是情况更加糟糕了,他挣脱小孩儿的手,打算出去找贺惟深。
“我想喝水,你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客房里没有水,乔安年只好下楼去让贺家的佣人给他倒一杯水。
前后加起来,也就只有喂了三、四勺,还是咖啡勺那么小的勺子……
小家伙吐完,乔安年拿床边的纸巾,给擦干净了嘴巴,“还想吐么?”
贺南楼吐完,躺回枕头上,脸色苍白,小弧度地摇了摇头。
乔安年看得揪心,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这件外套稍微冲一下。你要是还想吐,就马上喊我。”
见小团子眼珠子动了动,意识什么的也都还算是清晰,应该是没什么事,乔安年这才起身,拿起那件味儿大了去的外套,去了客房的洗手间。
客房没有洗衣液,乔安年是先用水冲洗脏污,再拿洗手液凑合用一下,好歹把味儿给去一去。
勉强把外套给洗了下,乔安年把外套给挂洗手间的置物架上,打算迟点再找袋子装了带回去,看看洗干净以后还能不能再穿。
回到卧室,乔安年手里多了一条毛巾,他拿毛巾,重新替小团子把嘴巴,还有脸给擦了擦。
小团子的脸跟额头,全是冷汗。
小家伙身上穿的西装外套也有点脏,乔安年于是替小团子把外套也给脱了,不过没有拿洗手间去冲,像是这种高档料子,最好还是干洗。
“要不,我还是去跟贺叔说一声,让他带你去医院做一下全面的检查吧?你要是不想贺叔带你去,我让我妈带你去?”
贺南楼的手紧紧地抓住乔安年的手腕,“我已经好多了……”
乔安年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松开的迹象,因为小家伙看上去,跟“好多了”三个字实在没什么关系。
贺南楼抿了抿苍白的唇色,“你留在这里,陪陪我。”
小家伙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陪陪我”这几个字从向来倔强的小孩儿口中说出时,乔安年更是心疼得不行。
他把毛巾给放到一边,“好,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不去找贺叔他们过来。但是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嗯。”
…
自从少年时期被绑架,切去一根手指,在很长一段时间,贺南楼都患有严重的“断指痛”,类似于“幻肢痛”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