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柔往外走,乔安年也跟着站起身:“我送送您。”
“就这么近,送什么啊……”
…
“怎么手抖成这样?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乔安年送张倩柔到门口,关上房门,回到房间,看见小团子拿汤勺的手一直在抖。
贺南楼垂下眼睑:“不知道。”
应该是这具身体太长时间没有进食,加上小孩子力气小,所以才会拿个汤勺手没有办法拿得很稳。
解释起来费劲,贺南楼索性回以“不知道。”
乔安年当然也没指望一个六岁的孩子能说明白些什么,他快步走了过去,把手里的两个红包给放床边,取走小团子手里的汤勺,在床边坐下,“我喂你。”
乔安年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汤勺,他放在自己嘴边吹凉,才往小家伙唇边递,“啊——”
不忘提醒道:“你先稍微用舌头尝个一口先,看看烫不烫,不烫了你再往嘴里吃。”
贺南楼注视着少年手里的汤勺,许久,配合地张嘴。
在长时间没有进食,又吐过的情况下,一口热粥吃进去,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粥的温度也刚刚好,不会过烫,也不会过凉。
贺南楼平时挑嘴,也不得不承认贺端养的厨师水准在线,至少这一碗鸡肉粥,鸡肉跟粥都熬得刚好。
乔安年见他一口就吞下去了,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我们小楼真棒,一口全吃完了呢!”
贺南楼:“……”
贺南楼吃了几口之后,力气稍微恢复了一点,他重新拿过乔安年手里的汤勺,开始自己吃,乔安年的双手也得以空了下来。
“你要不要尝一口鱼?我刚才尝了一口,鱼肉很新鲜,味道也相对比较清淡,比较适合你吃。”
贺南楼的视线,落在清蒸鱼上面覆着的一层青绿的葱花上,眼神嫌弃。
“放心,葱给你拨掉,保证一口也不会吃到葱,OK?”
小家伙对葱的嫌弃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乔安年哪里会没有看出。
“过年,一定要吃鱼。来,尝一口鱼,新的一年,小楼也要年年有余喔。”
乔安年把清蒸鱼上面的葱花跟将一些零星的姜丝给拨开,夹了一口鲜嫩的嫩鱼。
…
不管是粥还是鱼,乔安年都没让小孩儿吃太多,怕他的肠胃一下子负担不住。
粥还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乔安年就把小孩儿手里的碗跟勺子给收起来了,打算要是夜里小团子饿了。
离谱的是,从他们吃之前,烟花开始放,到他们吃完,外面的烟花竟然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乔安年听见“砰砰——”的声音,已经感觉自己不是在听烟花的声响,而是金钱在燃烧。
“这烟花不会一放放一晚上吧?”
那样的话,未免也太豪横了。
贺南楼:“不会。”
小团子以前过年,多半也都是在这儿过的,听说不会放一整晚,乔安年松了口气。
烟花是好看,要是一整晚都在“砰砰砰——”,吵得人不能睡觉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小孩子的身体,容易犯困。
在粥吃进去,身体有力气之后,贺南楼的这具身体反而感觉到了浓浓的困意,他甚至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本能,不自觉地拿手揉眼睛。
贺南楼发觉,似乎每次只要他生病,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力就很很薄弱,他的身体的许多行为,就会偏向本能多一点。
像是他重生的第一天,他的身体就完全不受他控制地昏厥过去。
贺南楼并不喜欢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乔安年见小团子一个劲地揉自己的眼睛,就猜到小孩儿多半是困了,“我去看看洗手间有没有洗漱用品。”
有,不仅有洗漱用品,而且是他惯用的牌子。
上楼时,贺南楼不是随机推的客房的房门。
小时候,贺惟深在他来贺家老宅,他都是被安排住在这一间房间,这间房间里有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乔安年高兴地从洗手间出来:“太好了!厨房有洗漱用品,而且好像就是你在家里用的那几个牌子。”
乔安年走到床边,“你现在试着下床看看,看走不走得动,如果走不动,我背你去洗漱。”
贺南楼并没有着急洗漱,他看着少年:“你晚上在哪里睡?”
“嗯?”
在小团子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乔安年暂时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除夕是用来睡觉的吗?当然是用来通宵看片的!
自从离开家以后,每年除夕,他都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看恐怖片或者是鬼|片看个通宵。
不要太刺激。
没有考虑过睡觉,当然也就没有考虑过在哪里睡这个问题。
不过,他现在这具身体还在长身体的时候,通宵看片显然不太实际,再一个,小团子的身体也才稍微好转一点,他也不大放心留小孩儿一个人在这儿。
乔安年果断地道:“我晚上跟你一起睡。”
贺南楼看着他:“贺家有很多的客房。”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