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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沉默片刻,忽然拍了拍她的肩:“你知晓我为愿意抛弃由身,留你左右做你的兽?”
“因为次虎穴见你,你代替朋友落下烈火,只为了换她一命。亦是因为蓬莱面前你两次都不曾抛下我,我虽是你的兽,却从不曾让我挡你面前。”
“这世间天才众多,但真心却寥寥无几。留你身边让人很安全,我不会再担心你像赤都样将我踏下深渊,而是能同你并肩而行。”
宁拂衣笑笑,她呼出口气,抬手时已经换了衣衫,绣了金丝的黑衣层层荡开,比以往华丽许,高高束起的乌发坠着金饰,与她眉眼幽深两相映衬。
“我突破前好像听说,商仇要禀告什么来着?”宁拂衣忽然想起三日前,会儿她急着突破,便将人拦了出去,如今才想起。
九婴眸子转了转,回忆片刻,一拍手道:“哦对,这几日要繁多,你突破的还真不是个好时候。”
她说罢从袖中掏出几本红色皮面的册子,皆是这几日呈上来的要,一股脑递给宁拂衣。
“这个呢,是言尊复的,这个想来你也不愿,我们便略过罢。”九婴又从宁拂衣手里把册子抽回来,放己身后。
宁拂衣手顿了顿,没有反驳。
“这个,是说我们的人前几日错抓了一个地府判官,当时商仇将人认成了仙门中人,便把他关入了黑水河,询问如处置。”九婴抿了抿唇,“如今人关了几日,也不知还活着没有。”
“地府判官,他们是如将其认成仙门中人?”宁拂衣有无奈。
依稀记得当年她同褚清秋去往地府时的位判官,青面獠牙都难以形容其可怖。
九婴摇摇头,同样不解,随后又拿出后一本,色凝重了,这册子上书“慎”字,一便知是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记得我前凡间同你所言的,蓬莱说要诛魔大会上祭出能够降服你物吗?如今诛魔大会于三月初春六根华严岛举行,广召各路仙门修者前去。”
“你说这蓬莱,葫芦里卖的底是什么药?”九婴问。
宁拂衣将手搭膝盖上,轻轻敲打着,忽然问:“时候各仙门都去,云际山门也去么?”
九婴点头。
宁拂衣笑笑,她将册子递还给九婴,说:“我倒有期待,仙门见我,是什么情了。”
九婴闻言忽然起身,“蓬莱一便没安好心,你该不会真要投罗网吧?”
“我当然知晓他没安好心,可我也没安呐。”宁拂衣荡起笑靥,“我躲躲藏藏了三十年,如今也该要他们一同担惊受怕了。”
“蓬莱想尽办法想要引我出现,我想时候,是谁先乱了阵脚。”
宁拂衣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腕子上的一念珠从顶端滑落,挂小臂处。
她这便又记起一,从一念珠中取出个琉璃瓶递给九婴,里面的珍珠流光溢彩,水一样滚动。
“若我记得不错,这个日子,鲛人已然免去罪责,被重塑记忆,接回蓬莱了吧?”
九婴嗯了一声。
“劳烦,帮我将他的记忆还给他。”宁拂衣转着手指,小步往前,“顺便附上一言,就说,恭祝新。”
“好。”九婴拖长嗓音,不情不愿应下,扬起下颚道,“你将活计都交给我了,你己做什么去?”
“寻褚清秋?”九婴歪了歪头,略带调侃,“你不是又要贪图色罢?”
宁拂衣脚步戛然而止,随后半真半假地道:“我养她肉身,护她一世,当已是尽心尽力了。”
“当年她将我拦心外两次,我没有么不要面皮。往后,再也不会去寻她。”
这话说得多少带了气,宁拂衣放下手指,背身后:“我是去黑水河里,借判官一用。”
……
上次去地府,竟已是三十年前,会儿她还变作了只金花鼠,咋咋呼呼地赖褚清秋的肩头。
但这一次踏入地府,着周围没精打采,刚从人世抽身而出的无数魂魄,心里却搅不太起什么波澜。
唯独有怅然,人这一辈子再怎么风光,死后都得懵懵懂懂咬着手指,等着喝孟婆的一碗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身后带她进来的女判官小心翼翼揪着身上绳索,赔笑道:“我说这位魔头,我都带您进来了,您就将我放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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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拂衣侧身躲过一个被车裂的鬼魂,开口:“不问我是人就带我进来,你不怕我搅乱你这地府?”
“乱了就乱了,我就是个通宵达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