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冰冷的石殿顷刻间多了不少物件, 尤其桌上摆满花卉,而环绕石殿的古旧油灯换作了红烛,正噼啪燃烧, 洒下旖旎的红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宁拂衣正伸着手指在桌上挑挑拣拣,低头抽出一朵花。
“我觉我们的家还是要鲜活,你觉呢?”宁拂衣笑意灼灼,捏着花。
“家?”褚清秋放下白骨, 颇为不习惯地打量那五彩的花, “左右就是石头屋子, 还能何鲜活?”
“铁树都能开花, 石殿怎么就不能?”宁拂衣上前夺过褚清秋手中的玉笛,笑嘻嘻地拉往寝殿走。
褚清秋倒也没有拒绝,一路跟着进到寝殿,里确实也变了样, 原本冰冷的石头床被洁白花瓣覆盖,帘帐从头顶垂落, 掩盖石床。虽改动不大,却也温馨几分。
“何?”宁拂衣摊手。
褚清秋左右瞧瞧, 颔首:“算能入眼。”
随后话锋一转, 手拎起了宁拂衣的衣襟:“莫要引开话, 墙上的粗鄙言语是出自你手?”
宁拂衣笑眯眯地将手指握住,慢慢按下去:“年幼不谙世事,神尊好歹虚长我万岁,怎可同一孩童计较。”
褚清秋哼了一声, 转身出。
宁拂衣回头又调整了一番帘帐的位置, 这才脚步轻快地追出去,一边张望一边问:“这偌大一紫霞峰只有你和秋亦人, 平日里竟半分都不觉孤寂么?”
“修炼的时间尚且不够用,何来孤寂一说。”褚清秋淡淡,寻了石椅落座,挥手点起一盏灯,抽出几张纸来。
宁拂衣站在一旁瞧:“你这是干什么?”
褚清秋桃花眼扫一眼,手中动作不停:“神魔诀,你忘了?”
“忘倒是不曾。”宁拂衣在身边蹲下去,将手搭在桌上,下巴搁于手背,抬眼做出可怜状,“但我们好不容易独处一山,你只顾着神魔诀,不愿陪陪我?”
“我在这里,还要怎么陪。”褚清秋抬手在鼻子上画出磨痕,又用食指按眉,“何况这东西对你有用,我想早日抄写完毕。”
说罢,低头认真抄录起来。
宁拂衣长叹一口气,褚清秋就是这般脾性,永远不会耽误正事,搅扰不,只自己摸了地方坐下,同那晚一般趴着看侧颜。
外天色越发昏暗,几颗寥落的星子已经显出光亮,碧空洗,纤云印出笔墨的痕迹。
宁拂衣看写字看痒痒,最后只起身,借口透气走出石殿,来到外清冽的夜风中。
白麟正蜷缩一团在台阶上睡觉,宁拂衣上前拍醒它,双手撑开它睡眼惺忪的眼睛,无礼:“你主人不理我,你陪我玩。”
白麟哼唧一声,翻着白眼露出雪白的肚皮,像一只硕大的猫。
“走啊。”宁拂衣拽它尾巴。
于是半炷香的时间过后,一人一虎沿着紫霞峰布满碎石的小径往深处溜达去。
没有比紫霞峰更为安静之处了,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山上也没有花草树木,且今夜无风,宁拂衣只能听见自己和白麟的脚步声。
“我都有可怜你了,同在这山上住了这许久,无趣坏了吧?”宁拂衣问。
白麟摇晃着脑袋点头,粗壮的尾巴高高翘起。
宁拂衣走出去远,天空越发深蓝,月亮被薄云挡了一半,颇有犹抱琵琶半遮的意味,宁拂衣转了弯,眼前出现一片圆润的碧石。
那石块有大有小,但排布紧密,踏过碧石滩而去,中央出现了一汪池水,池水清澈见底,静止镜。
“这紫霞峰上寸草不生,怎么却还有清池?”宁拂衣半蹲下身子,将手放进去探了探。
池水竟然是热的,但不算烫人,水波被划动,搅碎了一池月光。
宁拂衣眼尖地看见中央一块通红火的石头,顿时了然,那石头命名为赤炎石,一般只有在火焰山中间方能寻到,能够一年四季保持炽热,常被人用来温暖沐浴的池水。
索性这里风景不错,山上虽没有绿意,但眺望过去是青翠的群山,傍晚的山峰像勾勒在夜空中的画作,秀丽壮美。
宁拂衣将衣衫解了,松手滑入池中,睁眼望着月色,没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而另一边褚清秋放下纸笔,长舒一口气,叠纸册,用仙力封了,起身走出殿,放眼望去,却没见宁拂衣身影。
莫不是自己不陪,闹脾气了?褚清秋生出愧疚,踩着白骨升空,想寻身影。
身影倒是不难寻,因为远看见白麟摊开的雪白肚皮,泄力落下,待衣衫都垂落后,雅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