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孟箹掌中那朵蒲公英在半空中分裂出十几朵,往四面八方散去。
“引路花?你要帮那对老夫妻找儿媳?”
孟箹的引路花不同别人花里胡哨的,它是一朵蒲公英,引路花都是按照施术者的灵力高低来定搜寻范围的,灵力低的只能在附近搜索,但孟箹灵力颇高,引路花可以至少搜索方圆二十里。
宗孑不是惊奇孟箹的引路花,而是意外孟箹什么时候变热心了。
孟箹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一朵引路花飞了回来,孟箹手心一挥,引路花便飘在孟箹前方为她引路。
引路花这么快都回来了,就说明孟箹要找的人就在附近不远处。
果不其然跟着引路花只转过两个街角,就来到平阴县城东一座占地面积很大却大门紧闭的宅院外。搜寻的引路花到了这里就自动消失,一次任务就算完成。
孟箹站在这座大宅门外,只见宅院的台阶上还有雪没化,掩盖了青苔和杂草,墙角门缝里还有湿漉漉的落叶和粘在地上的脏破纸钱,檐下的两只灯笼,一只掉落在地,被风雪蚀破,露出灯笼里的断裂竹骨,大门顶上的牌匾黑底金字写着‘朱府’两个字。
万婆子的儿媳说是被强盗截走的,可引路花怎会把她带到这里来?从门前这番景象来看,这朱府该是已经荒废了,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正巧有个人经过,孟箹唤了声‘劳驾’,那人停下后,孟箹指着朱府的宅院问:“请问这户人家去哪里了?”
那人将孟箹上下打量,见她风尘仆仆,衣衫破旧,不耐烦的挥手:“去去去,别挡路!”
说完抬手就要推孟箹,可手还没碰到她,就被宗孑扣住手腕,直接轻轻松松的扭到身后,那人疼的直呼:“哎哎,你干什么!干什么!”
宗孑加大些力气,那人就疼的连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宗孑卸了力道,松手看着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人揉着自己差点被掰断的手臂,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眉目不善的宗孑,对孟箹竟突然换了张脸孔:
“你,你们要问这户人家啊?你们是外乡来的吧?”
“……”孟箹无奈世人欺软怕硬,见那人配合,便道:“是啊,我是徽州下全村的人,村里发大水,田屋都给淹了,我有个姨婆在这人家做管事的,我来投奔她。”
那人是隔壁邻居,对这家有点了解:“哦,你姨婆是姓孙吧,这家的婆子管事只有个姓孙的。”
孟箹没有应声,只点了点头,然后就听那人又道:“你可白来了,这户人家一年前就死绝了,你姨婆肯定早就走了。”
“死绝了?”孟箹追问:“怎么……死的?”
“听说是病死的。传染病,一个接一个的死,可邪门儿了。”这也是一开始这人不愿意回答孟箹问题的原因,太晦气。
“而且我跟你们讲,这家……还闹鬼。你要来找你姨婆,就去找东街米铺的王掌柜问问看,他以前是朱家的掌柜的,朱家出事以后,他就去了东街开米铺,朱家的事儿他比我清楚。”
“闹鬼是什么意思?”孟箹问。
“嘿,你这人问的,闹鬼还能有什么意……思……”那人吼了一声,忽然看见孟箹身旁宗孑的脸色,赶忙收声,老老实实回答:
“就是,半夜里有动静呗。”
“只是有动静?”孟箹问。
“不止不止,还有呢。那个……打更的和倒夜香的都在半夜看见过朱老爷……看见个死人,这还不是闹鬼?”
“……”
像是响应这邻居的话,大白天的朱府门外阴风骤起,天似乎也跟着阴沉了下来,那邻居抬头一看,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被吓掉了,以为自己哪里说错话,冲撞了什么,也顾不上宗孑的威胁,直接抱头鼠窜跑开了。
孟箹眉头紧锁,紧盯着朱府紧闭的大门,好半晌都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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