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发的数颗子弹叭叭的从他身边打落砖块地上,凿起缕缕粉尘。 老鸦头连滚带爬翻到门户的槛板上,往门角缩作一团,他禁不住的身体发抖,这下才发现一发子弹把他一边臂膀钻开了一块肉,他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狂笑道:“你们都要亡我,我偏不死!” 以核心人物据守的楼层发出枪声,上下楼层各个窗口架着的枪都响鬼子据守的路上和巷口拐弯发起射击,后面的吴公馆和各处房屋间据守的黑帮势力也在向各自的对敌方向开枪,顿时间周围一遍呯呯作响的声音。 山下芥木向着远处的大楼把手一挥,喊了句“攻击!”跟着一个洒脱的转身,带着微笑向后方路口走去,两边的路上,众多日军端着枪向敌方阵地依次进发,伴随着他大步流星,气高扯扬。 混乱密集的枪声传出去,外面街路上的人群一阵燥动,人们不禁感叹黑帮还真敢跟鬼子干了起来,人们这下不知是该庆幸该诅咒还是该悲哀?一时沉默。 路上持枪警戒的日军和警察向人群对恃威逼,以防有人趁乱生事。 吴爷本就有着黑道的渠道,抗战未暴发之前他就购置过不少军方流入黑市的军火,后来又花重金向坂村归雄部队购入部份枪支及手榴弹,因此破斧沉舟之下他要装备近千人的武装力量还是办得到的。 可是手头有枪械,还得有临阵的战斗经验,这点上吴海的乌合之众输给了军事训练过硬的日军。 双方一时间打得还挺激烈,互相拼枪射击,朝双方人堆扔炸弹,但是论到射击的精准和配合掩护,吴海的人马就差得远了。 日军以少于对方半数的力量,加上跟在后面瞎叫起哄狂打抢的狗腿子,很快就压缩了帮会势力的阵地。 帮会的打手平时只会仗势欺人,那里见过这样枪林弹雨的阵势,眼见自己方的人瞎打一气又不会避枪火,一个个被鬼子的射击干倒,又被机枪火力压得不停倒退,更多人开始乱作一团,鬼子将包围圈逐渐缩小。 商会大楼各层的窗户都被日军火力扫得稀巴烂,三楼会议厅里的人被打退开窗边,不是躲到屋角就是向别处跑去。 一时只留下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二彪忍受着子弹嗖嗖从他头上飞过,窗户上破散的玻璃一块块向他飞来,从他身上划过,或插在他身上。 他本是被人抬到这里来按椅子上的,这下没有人有闲功夫去理会他,他眼瞅着躲在屋角的吴海,吴海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吴海在师爷和几个手下的掩护下离开会议厅,出到楼梯间,发现据守在窗口的人已倒地上,前后的窗外都有子弹飞进来,他在手下的掩护下向楼下走去,在二楼撞见两个被打得狼狈又燥狂的堂口把头。 “他娘的,这回算是混到头了,没成想鬼子的火力这么猛,咱手底下的人不经打呀。” “吴老大,你有何想法?眼见这阵势咱是干不过的了。” “骑虎难下了,要不想死这里了,就夺条路出去吧。”吴爷挽着他的裤袍下摆走下楼梯,好让步子跨得大些。 吴爷下到一楼,他打算从后门出去,再通过路上回到自己的别墅从庭院的暗道逃走,但这下一楼集聚了很多被从外面打回来的帮众,不是寻着掩挡抗击着外面路上或巷子攻过来的敌人,就是在子弹打不到的角落缩作一堆。 有个帮徒用支机枪顶住大门外的攻击,向路上攻来的鬼子狂怒地扫射出子弹,可不一下他就被子弹打倒在地。 身材横壮的光头汉子从地上拾起一挺机枪,对身边的手下说:“兄弟们,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了,随我出去跟鬼子拼了。” 光头汉子首先奔出大门,端起机枪向路上攻来的日军扫射,其他不下十个人随后冲出大门,举起手上各样长短枪与鬼子正面对射。 攻来的鬼子后面有机枪手的火力压制,前头的一些鬼子被打倒了,后面的机枪子弹也将商会门前路上的人一个个扫倒在地,光头汉子的一身横肉出现一个个流血的弹孔。 吴海要从后门回到自家的庭院,却未出得门口就被一梭子弹扫回屋里,他看见自家的房子一楼的厅堂里接连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里面的人发出声声惨叫。 “天要亡我!”吴爷看着别墅的窗门里冒出滚滚烟浪,绝望的叹道。 山下芥木看着据巢反抗的商会堂口人马大势已去,其余力量被逼作一处,被他的部下作围困状,他从后面走近来,首先寻着那个也从屋里被人护出来的老鸦头。 “怎么样,姚桑,没被打死,你该不该感谢大日本皇军打败了你的敌人?” 姚桑苦着脸看着对他说话的山下,不得不点着头,道:“皇军威武。” 山下叫人捡回路上那个被踩扁了的话筒,亲手把它扎回形状,递给姚鸦子,道:“拿着,过去喊话,叫里面的人出来投降!尤其是那个吴爷,我要清算他,要他赔偿我方在这场战斗的损失。” 姚老鸦瞪着眼诧异的看着山下芥木,他这下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吃人不吐骨,这都把人逼到死路上了,还要叫人赔偿他的损失。 但这回已不用姚老鸦再次冒险上前喊话,大楼里的人已从窗口举出白布,表明投降! 那些有血气敢于在强盗面前拼死一战的人都倒在了枪口下,剩下的想给自己留条活路的,也就同意了投降。 举手举枪过头的人纷纷从商会大楼和吴公馆里出来,吴海也夹杂在众人当中,灰头土脸的好不懊丧,来到鬼子头目跟前。 山下芥木命令所有人在大楼旁边和公馆面前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