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细节,是咱们不知道,只有他们才知道的。”
玉萤咬牙,“奴才这就去问!”
“还有原本翊坤宫里的人……”婉兮深吸一口气,“赵德禄是翊坤宫里的人,还是总管太监,故此他说出的话,皇太后肯信。可是翊坤宫里又不止赵德禄一个。咱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也能再找一个翊坤宫里的人,反口也可以咬死赵德禄去!”
玉蝉等人都是点头。
“只是这个人必须比赵德禄更有分量才行。”
玉蝉眼睛一亮,“赵德禄终究是太监,便是总管太监,却也不能无事进内陪在皇后身边儿……故此翊坤宫里的官女子们自是都比赵德禄更有分量的,尤其是在皇后身边儿伺候的!”
婉兮道,“对,目下有五个人可用。其中三人是那受过刑打发到打牲乌拉处去的,还有两个,就是现如今在那拉氏身边儿伺候的……你们替我设法,从她们五个当中找出肯为咱们所用之人。”
玉蝉立即蹲礼,“奴才去办!”
稍微理出了些头绪,婉兮终于将泪意都生生咽了回去,缓缓睁开眼来。
玉萤和玉蝉都出去安排事项了,眼前便只有永常在一个。
婉兮伸手握住永常在的手,“凌之,我知道你此时将这样大一件事告知给我,该是扛着多大的风险。大恩不言谢,我今生欠你一笔极大的情去。”
永常在尴尬地连忙摆手,“……皇贵妃娘娘跟我都是内务府汉姓女的出身,咱们俩老家还都是沈阳地,咱来说话都是一个味儿地,我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
婉兮拉住永常在的手,“你自己也多加小心。不说别人,兰贵人是皇太后母家晚辈,原本是在皇太后跟前最得宠的,自你进宫以来,她倒越发少了机会到皇太后跟前伺候……从前些年的事儿里看,兰贵人也从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永常在“嘿”地一声笑,“原来是她!我就说嘛,究竟是谁嚼舌根子,将我叔叔好.色的事儿传出来的。倒叫皇太后宫里人都揣度,我阿玛跟我叔叔既然是兄弟,虽说年纪不小了,却也可能……借故欺负皇太后宫里的小女孩儿!”
婉兮也是惊讶,“原来已有这样的事儿?”
永常在冷笑,“还不是想用这样的埋汰话,将我阿玛从皇太后宫里给撵走了,那我就没了倚仗去么!”
婉兮眸光轻转,“……你放心,皇上心里自然明镜儿似的。不管传出什么话来,只要皇上不信,那你阿玛依旧还是妥妥的总管内务府大臣、镶白旗汉军都统去。”
永常在听懂了,登时欢喜地向婉兮半蹲,“多谢皇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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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常在不宜多留,不能叫其他人看见她与婉兮独处、说过话。
婉兮叫马麟亲自护送永常在走侧门,绕回前院去,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去。
用作书房的偏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婉兮一个人坐着。
她也需要这样的安静。
所有人都去了,婉兮终是忍不住,落下一双泪来。
进宫这么多年,有皇上护着,已经走到皇贵妃之位……她以为,这后宫里的所有肮脏她都已经看过了。却没想到,直到今日,现实里真正的肮脏,还总是叫她猝不及防。
在这宫墙之内的争夺之中,人心之恶,超乎想象。
婉兮不知道的是,因半晌没见婉兮的身影,且惊异地发现玉萤、玉蝉等人一个个鸟悄儿离去……旁人便是没留神,玉蕤却是放不下心来。
玉蕤寻了个借口,从前殿离开,寻到后院来。
隐身在回廊下,隔着墙角,却将窗内的话听了个大概齐去。
终于,窗内安静了下来,听着婉兮那小心控制、却按捺不住的啜泣之声,玉蕤的心都要碎了。
原本姐这回随驾南巡临行之前,就是将十六阿哥最主要托付给她的,结果她却辜负了姐的托付……那这回,倘若还要眼睁睁看着姐因为这件事被人反咬一口,那她便当真下辈子都不配托生成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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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六月初二,玉蕤忽然向婉兮告假,说想回宫去,瞧瞧英媛。
“伯父于三日前被皇上呵斥‘无用’,想来英媛听说了,心下必定难受。她在宫里本就孤苦伶仃,此时那鄂凝仗着有喜,对她又是百般欺负……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得去瞧瞧。”
婉兮自也同情英媛,只是嘱咐,“此时鄂凝有喜在身,你过去时能避则避,也省得再有旁的什么事儿去。”
玉蕤点头,“我先传话过去,就说因她有喜,免她行礼。不叫她到兆祥所门前相迎,也不必到眼前来请安就是了。我只直接去看看英媛和孩子,不一刻就走了。”
婉兮交待安歌去跟敬事房和内务府传了话,预备好了对牌,便也目送玉蕤回宫去了。
玉蕤回宫,哪里是先奔兆祥所去?她直奔毓庆宫去,去看望刚挪进去不久的小十五。
小十五见了玉蕤来,自是高兴,亲自陪着玉蕤去看毓庆宫的里里外外。
玉蕤亲眼都看了,欣慰之余,鼻尖儿却是酸了。她蹲下,拥住小十五,含笑嘱咐,“十五阿哥,咱们以后就在这儿好好念书了。十五阿哥可千万要争气,一定要不辜负你皇阿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