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额娘、庆妃额娘的期望啊!”
小十五郑重点头,“瑞姨娘的话,圆子都记住了!等正式进了学,圆子回额娘宫去,叫瑞姨娘考我!我若答不上来,瑞姨娘罚我不准吃饭去!”
玉蕤的泪无声地滑下来。她连忙举袖去擦,面上却是笑着的,“我的十五阿哥哟,背书背不出又有什么要紧的?终归今天不会,明儿再背就是。瑞姨娘我怎么能舍得不给十五阿哥吃饭?”
毛团儿在畔瞧着玉蕤,不由得有些悄然蹙眉。
玉蕤不敢多留,唯恐失态,这便嘱咐小十五回去继续写字,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毓庆宫。
毛团儿跟出来,故意与前后导引的内务府官员拉开距离,这才轻声问,“瑞主子可有事?”
玉蕤忙含笑摇头,“哪儿有啊。就是咱们十五阿哥这些年一直在眼前,这冷不丁单独挪进毓庆宫来了,不是每天都能看见,我这就心下有些难受罢了。”
毛团儿蹙眉,“那难道是……皇贵妃主子那边有事?”
玉蕤忙笑,“哎哟,瞧你这个操心的命!你如今既然在毓庆宫里伺候十五阿哥,你就专心顾着十五阿哥就好。皇贵妃和我那边儿,可不不用你再分心了。”
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可终究主仆身份有别,毛团儿也不方便深问,这便只能忍住一声叹息,跪倒道,“……奴才一辈子都是皇贵妃主子、瑞主子的奴才。不管奴才置身何处,只要二位主子有差使,奴才万死不辞!”
玉蕤鼻尖又是一酸,连忙跺脚道,“瞧你啊,怎么又想多了!都告诉你了,没事儿、没事儿,啊!”
毛团儿只得恭送玉蕤。
玉蕤上了小轿,抬轿的太监已经前行。玉蕤忽地回头,含笑冲毛团儿道,“毛团儿,你甭叫我瑞主子,你再喊我一声我在永寿宫的名儿!”
毛团儿吓了一跳,“奴才岂敢!”
玉蕤含笑摇头,“哎哟,你还胆子大了!是我叫你喊的,再不喊,我才恼了呢!”
毛团儿有些尴尬,却见抬轿的太监们都有眼色地低低垂首,眼观鼻、鼻观口的。
毛团儿这才小心地轻喊了一声,“玉蕤!”
玉蕤笑了,欢喜地拍手,“……你知道么,在这宫里啊,我最想回去的时光,就是那时候儿由你和二妞姐姐一起带着永寿宫里的咱们,一起包煮饽饽那回。”
那时候儿她还不是什么瑞贵人,她只是永寿宫里的小宫女,不谙世事的玉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