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朝他当胸踏下!
女真人最爱骑射,何况他是大金国的储君,他的马无不膘肥体壮,高大非常,这一踢下去有千斤之力,吴乞买胸骨当场被踩断,他惨叫一声,立即气绝身亡。
这一下变生肘腋,非但周边侍卫反应不及,詹通通和余乐乐这两个武林高手也呆若木鸡,待余乐乐抽出挂在脖子上的“棍”,完颜吴乞买已去见他老爹了。
一个侍卫用女真语喊了一句:“快去报皇上!”众人如梦初醒,又一窝蜂地往外涌。
詹通通和余乐乐对视一眼,都从这难兄难弟的眼中看出了不太乐观。
詹通通道:“方才我腰间不知被谁点了一指,这两条腿就跟废了一样。”
余乐乐说:“我也是。这人是谁?我们旁边可都是金人。”
詹通通摸摸脑袋,忽然大叫:“坏了!”
“怎么?”
“这附近都是金人,我等却是宋人,快去找天王——要晚了,只怕要被当成替罪羊!”
这难兄难弟商定,立即去找查叫天,但进宫岂容易?语言又不通,在门口比比划划,守卫就是不放进去。
阿骨打正在小歇,却听见外面震天的哭声,有男有女,极为不详。他虽年老,气势依旧惊人,略显疲惫地一撑坐起来,沉声问:“什么事?”
为首的是完颜吴乞买和完颜斜也的正妃,各带了儿子,见他虎目望来,完颜吴乞买的正妃康括氏跪下说道:“皇兄,今早听到来报说斜也……噎死了,谙班勃极烈急着去看,却连惊两匹马,那烈马将他也给踩坏了!”
阿骨打一翻眼,喝道:“说明白些!”
康括氏说:“死了!都死了!”
阿骨打大叫一声,从榻上跳了下来,大声斥问道:“是谁干的?是辽人?是宋人?叫人去验尸!”忽然又想到一事,说道:“查叫天呢?叫他也来看!”
阿骨打感到头一阵阵眩晕——他毕竟是个老人,听闻两个同母弟弟身亡的噩耗,除却伤心之外,更多的是忧心,他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不可能是意外,而是因为两个弟弟是他成年的继承人!
他强自忍耐,让人宣太医和萨满,又让人去请完颜希尹这位金人心中第一智囊。
不一会儿,完颜希尹、查叫天(詹通通、余乐乐还在宫外眼巴巴等着)、太医和几个王子都到了。
完颜宗干咋咋呼呼地,心里却是狂喜——两个叔叔都没了,父皇年迈,如今在他前面的唯有完颜宗峻一人!
完颜宗峻面上悲戚,心里也是一样——女真人兄终弟及,但谁知道两个皇叔还会不会讲信义?尤其是吴乞买最看重他的亲儿子完颜宗磐,谁知会不会在父皇去世后另立亲子?自己是嫡长子,在父亲眼中是不一样的,何况完颜宗干残暴不堪,也不得人心,与他如何相比?
自古皇家无亲情,何况又不是亲爹,这几个王子心中所想,均是大同小异——叔叔死了,那老子离皇位可是大大地近了一步!
阿骨打冷眼看着几个儿子,心中一寒,自己最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他与完颜希尹对视一眼,二人均心下明白——这两位继承人的死,若不是辽宋下的手,便是这几个王子下的手!
可,会是辽宋吗?
天祚帝那个废物干得出来这种事?还是大宋那些软骨头皇帝干得出来?
自己的儿子——倒是真干得出来!
大金的这位太医祖上也是宋人,原被辽人掳来做医士,后又被金人掳去做太医,对苟命很有心得,听话得很,他先看完颜斜也的尸体,小心翼翼割开气管,低声呼了一句,“啊!”
阿骨打道:“有话你就讲!”
太医道:“国论昊勃极烈似是……额,气咳上行,喘……”
完颜阿骨打:“说人话。”
太医:“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果然是中毒!”
“也不……”太医一边擦汗一边道:“这,喉头肿大,四肢起包,比如有人不能食鱼虾,有人不能吃蟹,有人不能触碰花粉……”
他正说着,忽然査叫天模糊的影子挡在阿骨打身前,捏碎了一只从尸体上飞出来的小虫!
査叫天怒吼一声——他名字为“叫天”,这一声着实天崩地裂,那太医不通武功,立刻耳膜破裂晕死在地,阿骨打也震得连连后退,却见这“一线王”模模糊糊的影子——露出了半截毛茸茸的、红红的手臂。
一个声音用女真话冷冷说了一句:“这人要害皇上!”
査叫天只觉得自己呼吸十分困难,他喉头似乎肿了起来,把他的舌头也给堵住了,他正运功抵抗时,一个面目平平无奇的金人武士向他挥出了平平无奇的一刀!(阿骨打自恃勇武,殿内武士也不像宋人皇宫那样要卸甲)。
怎么形容这个刀光?
査叫天没见过这样的刀法。
但仿佛听过。
当他意识到这是谁的刀法的时候,他的头已经飞到了屋顶!
借着这一刀之势,他模糊而又雄壮的身躯重重地压在了完颜阿骨打身上!
阿骨打口吐鲜血,骂了一句女真脏话。
“日……”
苏梦枕这一刀之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