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刀断。
远人间老阁主的二弟子送来天外陨石, 铸刀师钱小刀整日睡在铸刀房,准备将天外陨石与不朽刀熔炼重铸。
铸刀房外。
左青龙低声道:“盟主, 朱雀、玄武回房休息了。死去的兄弟们也埋好了。”
柴青蹲在墙根默然不语, 眼圈发红。
“盟主……别难过了,到时候刀铸好了,杀它个干干净净!”安慰人, 青龙护法远不沈白虎、赵玄武, 然白虎在外忙于事务,玄武受伤, 他只能硬着皮上:“人死不能复生, 走江湖的,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兄弟们拿起兵器闯荡的这一天, 就做好身死的准备。况且,盟主也为他们报仇了,您无需, ……”
他很是词穷,好大一个男人, 愣是局促得不成子。
“青龙叔叔。”
“哎!在呢!”
他挺直身。
“带我去墓碑前看看罢。”
总要给他们带一壶酒, 说说心里话。
柴青知道,现今这时局,最不适合伤春悲秋, 死人是正常的, 被杀就会死,寻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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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精神来, 左右手拎着酒坛,在墓碑前席地而坐, 一手拍开酒封,酒气四散:“兄弟们,来喝酒!”
刺客盟盟众上万,她不敢说每个都认识,但今时躺在这的,她真的都知道,都认识,几天前也曾壮志豪情,说要斩妖诛邪。
“没走完的路,我帮你们一起走。”
酒祭坟前,柴青吐出一口郁气。
回盟取了一把木刀。
左青龙不敢阻。
三百里外,野山坡,大宗师坐树,闻声,睁开眼:“你不能去。”
“你要拦我?”
“要拦。”
不等他多言,柴青出手。
当世仅三位大宗师,一位在合欢宗石室闭,两位在野山坡生死,季夺魂到底成名多年,破佞剑剑出三寸,逼停对方的攻势。
“我不想和你,至少刻不想。天机老人有言在先,不准宗师及宗师以上参与前线作战,我听他的,你也要听他的。”
“我若不听呢?”
柴青满心愤懑,木刀一转,以左手抢攻,竟存了空手夺白刃的心。
季夺魂屡屡劝说,收效甚微,索性不劝,他看得出来,柴青心里烧着一把火,这火不是把自己活活烧死,就是烧起大平原上肆意挑衅的‘伪仙’。
她要。
他陪她个痛快!
两位大宗师只拳脚功夫,不动真气,得精妙绝伦,有来有往。
半个时辰后。
估摸柴青心底的火不至于炽烈,他蓦的剑出鞘,柴青暗惊,木刀随向上一横!
属于大宗师的威压横扫方圆百里。
柴青气得牙痒,她本以为两人斗还算有默契,姓季的突然不讲武德,她的不朽刀还在刺客盟的铸刀房,手里的木刀终究没有不朽刀来得得心应手。
最重要的是,木刀不禁摧折。
哪怕有她的真气加持,却也因为承受不住她刚猛的真气,支撑不过几息,化作齑粉。
“季夺魂!你这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季夺魂收剑入鞘,定睛看她:“柴青,天机老人没了,你要听他临终前的嘱托。”
宗师不入战场。
要保留最强实力,迎接最后血战。
最后的血战还没到来,那就要等,天机老人以命为九州换来的一线生机,不容任何人轻慢。
哪怕是季夺魂。
哪怕是柴青。
也要守规矩。
非儿戏。
清风回旋的野山坡,柴青身形僵硬,满腔的怒火戛然而止,她张张嘴,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她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裤子染了青草渗出的汁液,不大好看的绿。
她揪了一根草叼在嘴里,咬开草叶,尝到那股令人难忘的味道,柴青吐出草叶,抓抓发,挂着一屁股的绿往回走。
季夺魂没有笑她。
换了寻常时候,他定是要笑一笑的。
哪怕他不怎么爱笑。
三刀郡。
左青龙焦急地在道口东张西望,远远看见柴青的影,一颗心总算落回肚子——好了,还是大宗师靠谱。
盟主夫人不在,能劝住盟主的只剩季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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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青叹了一口气,还是不白,不必要的流血牺牲是为了什么?天机老人心向苍生,愿为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