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橘座一脸懵逼。
橘座不可置信。
橘座怒不可遏。
他庞大的身躯,此时正挤在和他体型完全不符的小小空间内。
自行车的框子里。
而驾驶着自行车的老院长一边慢腾腾地骑着自行车,一边乐呵呵地提醒路人:“都让一让啊,车有恶猫,小心挠人啊!”
出门前十分钟。
在听到老院长要出门的那一刻,丁鹏福至心灵地跳上了老院长的肩膀。
老院长拿起衣服,叹了口气。
“橘座,你太沉了。”
丁鹏充耳不闻。
“橘座,你也想跟着去吗?”
丁鹏喵了一声。
“也行,不过我打算开车去,橘座,不如你也上车……我给你留一个舒服的位置。”
丁鹏相信了。
结果就是,丁鹏被迫卡在自行车前框里,多余翻身都难。
细密的铁丝,露出他金黄的毛发。
被风吹得像拉丝的棉花糖。
烧糊的那种。
……
诡计多端的老院长。
车,是自行车也就算了。
所谓舒服的位置跟坐牢似的也就算了。
还声称自己是一只恶猫。
会挠人的那种。
……
丁鹏不仅要护住被风吹得飞起而露出的隐私部位,甚至还要防着以爱为名的突然袭击。
迎面驶来的老大娘,用刚买来的大葱头敲了一下丁鹏。
“这猫真富态。”
“正儿八经的招财,就缺个铃铛。”
“给它拴一个呗。”
老院长乐呵呵:“我想拴一个,就怕它不乐意啊。”
丁鹏:“……老子要的是猫牌牌,不是铃铛!”
……
喂喂喂,老院长,不是说好的要去鉴定书画吗?
你绕了个大弯跑来了菜市场也就算了。
还盯着菜市场旁边跳广场舞的老娘们看。
这算怎么回事?
好在,丁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院长只是过来买一箱子新鲜鸡蛋的。
很快,他就和王涛平两个,停在了一处小院子的门口。
“是这家?”
王涛平点了点头,上去敲门。
丁鹏不屑地点了点脚。
飞身跃起。
看到没,你们还要敲门进。
老子翻墙!
看到这一幕的老院长感叹:“橘座,不走寻常路。”
……
丁鹏无聊地嚼了两口院子里的丁香,啊啾了一声。
就听客厅里,几个人相谈甚欢。
“袁老您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我听涛平说,有人收藏了《十咏图》的真迹,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景清老弟你,四九城也只有老弟你有这样的财力了,也有这样的兴致。”
吴景清哈哈大笑,“不敢当,不敢当,我吴景清就是再能装,也不敢在袁院长您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啊。”
“不过您说的《十咏图》,”却听吴景清笑道:“我还真的没料到,能淘到这幅真迹。”
他说‘真迹’两个字,刻意着重,看起来非常笃定自己手中的,就是真品无疑。
这事情就有意思了。
一般人要是听说自己手中的东西故宫也有一份,那肯定都想着自己的东西是冒的,是仿的,故宫的东西才是真。
但其实啊,还真不一定。
故宫每年接收各种形式的文物超过数万件,很多文物鱼龙混杂,有真有假,所以才会有鉴定小组,才会有那么多专家一起鉴宝。
有时候,还真有可能故宫的东西是假的,民间藏品才是真的。
老院长就扶了一下眼镜:“还请出示。”
……
东西出来了。
老院长摸到卷轴就有点发愣。
等画一铺开,老院长就更吃了一惊。
设色淡雅,人物安闲。
山水意致,扑面而来。
……
老院长从画卷开头的南园一角看起,看到亭台楼阁,六老聚会,仆童执役,看到最后,画面左下方村妇在简陋的茅屋内辛勤织布。
淡淡的古朴之韵,冉冉从画面升起。
老院长半晌没有说话。
因为他在回想武英殿那一版。
二者几乎……毫无区别。
老院长见多识广,记忆力惊人,来之前甚至又专门去了一趟武英殿,专门看了一遍十咏图。
几处专家都不一定记得起来,甚至注意的到的细节,老院长熟记于心。
但现在,他发现,这些细节,完全复刻到了眼前这一幅画上。
就好像,双胞胎一样。
……
丁鹏探出肉乎乎的脑袋扫了一眼。
他可没有看到什么画中人物、什么款识标题。
他看到的就是画卷毫光。
好家伙,黑色。
似曾相识的颜色啊。
……
那边,王涛平还在努力证明这一版是摹本。
“众所周知,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