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地试探舒郁。
可惜舒郁似乎没有察觉,随意地应了一声,话题落到了不会出错的满院的繁花之上。
舒郁想起没什么共同好友点赞的朋友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像是钟概的事就是她多想了,朋友圈的事,十有八九不是谷茫想的那样。
她在脑子里微微过滤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跟湛抒清提起这件事。
湛抒清给的理由和舒郁道听途说来的差不多,就是为了湛女士能够转换一下心情,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在他的忽悠之下,等舒郁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加入了种田道路。
偶尔小区里的叔叔伯伯阿姨们来围观,还要夸他们勤劳能干。
这么朴实无华的夸奖,舒郁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了。
但好处就是劳动使人身心放松。
自从舒郁回来之后,发现每天和湛抒清碰面,但还是能看见他的朋友圈。
跟之前一样,要么是他们正在收拾的花花草草,要么是新做的甜品。
如果按照谷茫所说,湛抒清仅她可见分享生活,她已经回来了,湛抒清应该会停下这样的行为。
既然没停,多半是谷茫又多想了,他只是在日常分享生活。
谷茫这类搞创作的人脑洞都很大,舒郁已经不止一次被她带到沟里。
舒郁把自己的想法分享给了谷茫,谷茫也有些被舒郁说服。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谷茫捧着茶杯,看着舒郁已经被成功说服的脑回路,忍不住感慨湛抒清技艺高超。
舒郁这人情商还算可以,唯一的不足就是爱情方面好像不怎么开窍,几乎要等同于直球时才能看明白。
像湛抒清这种小动作不断想温水煮青蛙的行为,显然不是舒郁能招架得住的。
谷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人调查一下湛抒清这些年的情况,免得舒郁上当受骗。尽管谷茫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日子一晃就到了年关,舒女士也总算结束一年的工作,短暂地停下脚步。
张先生早就在家里书房支好了摊子,小区里的不少老住户都喜气洋洋地排着队来讨对联。
“好久没看见这个画面了。”一个阿姨靠在玄关上看着并排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湛抒清和舒郁,冲着舒女士和湛风挤眉弄眼。
“抒清完全没有大明星的架子诶,我上次去给儿媳送饭,碰上他们公司有明星去拍戏,好大的排场。”
湛风笑眯眯地挽住邻居的手,道:“大家都是看着抒清长大的,跟自家小孩一样,看他打游戏也是好的。”
说完,湛风又柔柔喊了一句:“郁郁,阿姨家的对联想要你帮忙写。”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舒郁身上。
“怎么忘了呢,舒郁从小学书法,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老张也差不多学了二十多年,而且师父还不如舒郁,大家怎么没想到找舒郁写对联呢?”
埋头苦干的张先生:“?”
舒郁可不愿意当劳工,举起右手示意:“不巧啊湛姨,前几天收拾花园时手受伤了,现在写不了字。”
大家的目光又落到湛抒清身上。
他们一起长大,这种兴趣班也都是一起报的。尽管已经有十年没见了,童子功总不能没有了吧?
湛抒清举起左手:“我是个左撇子。”
大家成功被说服,只好转移了话题。
直到大部队都走得差不多了,舒郁才慢悠悠地起身,直接拿过她爸还没用完的对联纸和还没洗的毛笔,开始比划。
舒郁学书法不假,但忙于工作,已经有很长时间不练了。
湛抒清紧随其后,用手机搜出了他早就选好的对联,示意舒郁看。
两人配合默契,湛风也忍不住凑过去看湛抒清手里准备的对联。
是年轻人很喜欢的搞怪风格,湛风看了一眼就自觉离开。
舒郁没忍住笑出声,胳膊肘碰了碰湛抒清:“湛姨能同意贴吗?”
“她这是默认。”湛抒清一本正经道。
等张先生送客回来,看见舒郁龙飞凤舞落下的几个大字,大惊失色。
“躺一下风平浪静?”
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看了一眼:“现在年轻人都这么脚踏实地?”
湛抒清眨眨眼,舒郁头也不抬地帮忙瞎说:“他失眠,需要多躺躺。”
张先生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开口就要指点江山,被舒女士叫走:“孩子的事你少管。”
古板的老头儿重重叹了口气,离开这个让他匪夷所思的地方。
湛抒清和舒郁为了不碍他们的眼,写完了对联就要去贴。
湛风笑眯眯地叫住两人:“写完了对联去看看买点年货,今年吃什么就要你们决定了。”
舒郁一口答应下来,挨个采访三个大人,列了个清单。
刚出门,舒郁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没有口袋,果断把清单团成一团,塞进湛抒清口袋里。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湛抒清也对此习以为常,甚至还担心舒郁塞得不够深,又探手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