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琬琬多久没哭过了,两年多了,她都没有这般情绪大起大落过,如今一时竟然控制不住。
丢脸得不行,一边挣扎一边将脑袋深深地埋着,只溢出些抽泣声。
齐君赫垂眼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底刚平复的情绪又渐渐翻涌,难言的话还是从他嘴里吐出来,“你就这么看中他?这么在意这门亲事?”
之前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脑海里跑出来,“什么时候?一年前,两年前,还是三年前就……?”
话音未落,苏琬琬用脑袋重重地撞了齐君赫的胸口,齐君赫一时不察被撞得后退两步,松开了苏琬琬的手腕。
苏琬琬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你在说什么?”
她直接宣判,“齐铮,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人是你。”
三年前,她是多么愚蠢,一心一意,而齐铮不过是闲暇之余,寻了个乐子罢了。
多说无益,计较这些还能如何?她现在满心在乎的,只有仇恨,这是她一生的执念。
苏琬琬偏过头,再次要求,“送我出宫吧,皇上。”
齐君赫距离苏琬琬很近,方才的撞击没有让他后退多远,他神色难明地看着苏琬琬,许久没有说话,久到苏琬琬以为这位尊贵的帝王已经默许。
苏琬琬转身,抓住门框打算开门。
“我去找周南行。”
齐铮既然是皇帝,那么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周南行是什么身份,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刚才他就在宫门口,如今应该走得不远,劝他送自己出宫,即使是碰到了宫口盘查的人,也不会受到阻拦。
可是门还没打开一个能供人通行的宽度,就被身后贴近的人一掌拍了回去,苏琬琬的手腕再次被握住。
她发现,齐铮真的很喜欢抓人手腕。
苏琬琬身子被一股力道翻转过来,她的眉头瞬间皱起来,本以为齐铮又会像方才那样将她困在门前,却没想到,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靠近,她的唇上贴上了一股凉意。
这股凉意先是试探地碰触了一下,苏琬琬被吓得愣住来不及反应,那紧贴的唇动作便开始重了起来,重重地研磨过她的唇。
温度骤然提升。
苏琬琬将还自由的手腕挪到两人之间,抵住齐君赫的肩膀,试图将人推开,但是身前的人就像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巨山,丝毫不动。
齐君赫的动作反而越来越重,让她的力气飞快消散。
这样不行。
苏琬琬抬腿去踢他踩他,龙袍和黄靴上都是被踩踏的痕迹,这勉强将齐君赫的清醒拉回来一点,他短暂地仰起身,给苏琬琬喘气的空挡。
苏琬琬趁机去抽出自己被齐君赫抓住的手腕,无论如何,她现在要离齐君赫远一点。
她忍不住开口骂道:“齐君赫,你简直无耻下流!”
她的手腕被松开了,可是还没来得喘气,齐君赫已经一手拖起苏琬琬,在她的惊呼下将人抱起。
这个高度他很喜欢,他用手抵住苏琬琬的背往前压,让人离自己更近,然后再次吻了上去。
亲密的碰触令他心情愉悦,方才的不愉快和三年的压抑都被暂时抛掷脑后。
他轻笑起来,喉间溢出有些喑哑的声音,“苏琬琬,你就当作我是疯子好了。”
疯子会疯狂地追求,让自己愉悦的事情,无论合不合理。
苏琬琬的力气在女子中并不小,但是跟齐君赫比起来,几乎是蜉蝣撼树。
她被压住的第一反应,是用双手抵住齐君赫的肩膀,然后借力往后退试图这样躲开,但是她整个人的重心都在他身上,没办法使出最大的力气。
更别提齐君赫的手劲大得出奇,抵在苏琬琬背后不肯退让分毫。
苏琬琬察觉到两人的喘气声都越来越重,简直要被气哭了,当下什么都顾不上,直接双手抓住齐君赫的头发,试图将人脑袋往后拉。
齐君赫下朝时就已经将冕冠褪下,只余下一方玉冠。
玉冠被苏琬琬粗暴的动作扯弄下来,摔落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事实证明,扯头发是真的会很疼。
齐君赫深吻的动作停住,顺着苏琬琬手上的力道,脑袋微微后仰,嘴上轻“嘶”了一声。
“苏琬琬,很疼,松开。”
他这副不着调的样子,让苏琬琬想起在县城时的齐铮,但是她不敢放松,手上力道不变,泪眼朦胧地试图谈判。
“你先放我下来。”
齐君赫挑眉,“现在放吗?”
齐君赫的嘴唇颜色一向很淡,但是今日却明艳得厉害。
苏琬琬点头,“三声之后一起放,你还得放我离开。”
齐君赫思忖一瞬,“可以。”
苏琬琬担心齐君赫只是应付自己,答应后又会出尔反尔,但是想着如果他真这么做,他的头发还长在脑袋上,自己总归也还能继续抓。
他都不在乎帝王的面子,自己也不必给他留了,简直是欺人太盛。
她开始数数,“一,二,三……”
苏琬琬松手的时候,察觉自己身子一松,知道是齐君赫放开了自己,便试图让自己下坠的时候调整姿势,好让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