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琬看着那绿油油的菜色,嘴里面都开始慢慢泛出苦味,刚受太后一番训导,如今又要被逼着吃这样难吃的东西,心头的郁闷越来越重,鼻头也开始泛酸。
苏琬琬回头看着门外,倔强开口,“我不吃。”
齐君赫抓着人不放,语气淡漠,“吃了,放你回房。”
“我说了不吃!”
苏琬琬眼角渗出些泪,试图把手抽回来。
抽不动,就用另一只手去掰,结果发现他手硬得跟钢铁似的。
越掰不动,苏琬琬心里的委屈就越重,边哭边骂,“你个昏君,你放开我!”
刚骂完,拉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忽然变大,将她整个人都带着往下摔倒齐君赫怀里,下巴磕在他肩膀上。
齐君赫本就瘦,身上就没有多余的肉,下巴磕上去疼得不行,苏琬琬一时没忍住,哭得更凶了。
齐君赫把人抱在怀里,空着的手环过苏琬琬,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似乎在安慰。
脑袋埋在熟悉的颈窝,闻着熟悉的淡香,心头的怒气和头疼带来的焦躁,瞬间减轻了不少。
他一直轻轻地拍着,“苏琬琬,你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生命,我也一样。”
“所以苏琬琬,我们是天生一对。”
苏琬琬试图止住哭泣,奈何之前堆积的所有情绪,像是偏要在今日一起发泄出来,苏琬琬止都止不住,哭得失去力气,只能一边哭一边反驳。
“你再让我吃苦瓜,我直接饿死呕死,看你还怎么天生一对!”
齐君赫轻笑一声,扣住苏琬琬的腰,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原先抓着手腕的手空出来,对着门口守着目不斜视的小太监招手,“去,小厨房的人不用跪了,做些南方菜来。”
小太监垂着眼,领命就要走,就听皇上又加了一句,“把厨房的苦瓜都扔了。”
苏琬琬哭了许久才渐渐停下,从齐君赫身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捡着新端上来的菜吃。
实在是哭饿了。
等吃得有力气了,苏琬琬想起来道:“我骗了太后,说是刚进宫两日。”
无论她跟齐君赫有大多的私仇,在面对周家时,都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齐君赫倚靠在椅子上,侧着身子面对苏琬琬,闻言眨眼,有些诧异她会撒了这个谎。
齐君赫道:“无事,吴公公会解决。”
*
接下来的几日,齐君赫很忙,经常不在乾清宫。
苏琬琬乐得清闲,常跟露水在一块,在她的教导下,露水的算术进步飞快,两人便憧憬日后出了宫做了生意,拨着算盘好不快意。
周南行的伤渐渐好了起来,下床走动的次数也多了,偶尔还能和苏琬琬搭上两句话。
如此平静地过了几日,苏琬琬本想着若是如此平静地过完三个月,倒也不算艰难。
可这是不可能的,乾清宫迎来了一名太医。
听小太监的话来说,这太医姓王。
王太医指名要见苏琬琬,然后给苏琬琬把脉,把完后道:“姑娘气血不足,身体欠安,恐是难以受孕。”
这对于现在的苏琬琬来说,怕是个好消息。
只是王太医又补了一句,“我为了姑娘开了补体的药方,日后每两日会有人送药过来,姑娘记得喝。”
苏琬琬猜到这是周太后派来的人,装作怯怯的模样,“我知晓了。”
王太医提着箱子要走,走到门口时,停下来望着苏琬琬:“姑娘,女子怀孕一月后就能确定了。太后有吩咐,一月半后,姑娘若是仍未受孕,怕是姑娘和在下的性命,都不保。”
“所以还请姑娘,与在下一起努力。”
苏琬琬心中一凛,脸色也逐渐苍白,“这我如何能做主?”
言下之意,且不论皇上在床事上是否尽力,即使是尽力了,也不是想怀上就能怀上的。
王太医却摇头叹气:“太后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目送着王太医离开,苏琬琬的神情也平静下来,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按照她与齐君赫的约定,三月后会放自己离开,可太后给的期限只有一个半月。
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在后宫中,从太后的手里活下去。
这种情况苏琬琬早就有所预料,如今能做的,必须做的,就是想好如何应对。
今日齐君赫回得很晚,天色都已经黑了,他才从暗道出来,推开门吩咐小太监去请苏琬琬过来。
苏琬琬正巧要与他商量,进门瞧见齐君赫正在用膳。
菜都是备好了的,只等他回来。
齐君赫抬眼,目光停留在苏琬琬身上,“过来,坐近些。”
苏琬琬刚坐下,齐君赫仍旧顾自夹着菜,眉尾却轻轻上挑,轻笑一声,“今日这般乖巧?”
面对齐君赫,苏琬琬也逐渐练出厚实的脸皮,对齐君赫的问话只当没听到。
她是用过饭的,坐下后拒绝小太监递过来的银筷,将王太医说的话转述给齐君赫。
闻言,齐君赫将银筷搭在碗沿,腕上尺骨因这个动作从袖口探出。
齐君赫看着苏琬琬:“你待如何?”
这般反问,就是要苏琬琬开口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