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苏琬琬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面子,“要么放我出宫,要么护着我。”
齐君赫眉尾上挑:“你自己暴露在太后面前,如何要我去收拾这个烂摊子?”
苏琬琬皱眉,“分明是你先悔了约定。”
明明只约了三月之期,齐君赫停了避子汤,她若是怀了孩子,这便是皇子,哪能让自己带着离开,那她离开的期限又将无限拉长。
可是男人悠哉游哉地否认,“我可从未与你约定过不要孩子的事情。”
苏琬琬气得站起身,“齐君赫!”
小太监在外面吓得腿都抖了,哪怕皇帝没说话,也很自觉地往远处挪。
这姑娘就算是深受宠爱,也不能直呼皇上大名啊。
小太监默默地想,她定然是没见过皇上发火的样子,想之前,皇上不知为何,拿着周指挥使的绣春刀,一刀一个杀了乾清宫大半的人,都是拖到宫外杀的,没让宫内沾上一滴血。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皇上大发雷霆,将苏姑娘扔出来的画面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性情无常的皇帝笑了一声,脸上冷漠的神情也换了,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流淌出淡淡笑意。
“苏琬琬,你肯开口求我,我很高兴。”
苏琬琬入京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曾经失信,苏琬琬没办法再信他,也不曾求过他任何事情。
如今肯开口,是好事,至少说明,某种程度上,苏琬琬是信他的。
苏琬琬只觉得心情情绪难明,偏过头躲避齐君赫的视线,“那你怎么选?”
齐君赫捡起筷子,继续用膳,单手将苏琬琬的右手握住,轻轻捏了捏。
他温声:“不怕,等我用完。”
很快,苏琬琬就知道齐君赫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了。
皇上深夜龙体欠安,特招王太医进乾清宫诊脉。
王太医摸了好一会脉,却道不出皇上有什么病症,只得见了最寻常的病来说。
“皇上这是忧思过多,导致的身体不适。”
可惜齐君赫冷着脸,“朕分明是肚子不适,竟是忧思过多所致?”
王太医急忙道:“是下官方才诊断失误,劳烦皇上再容下官诊断片刻。”
齐君赫却抽回手,揉了揉手腕,神色不悦:“如此庸医,如何进了太医署?此前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宫中病情。”
王太医只觉得大祸临头,虽然他是太后的人,但是未必就会护着自己这条命。
毕竟太后与皇帝这场权力之争中,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实在是微不足道。
王太医匆匆跪下,脑袋磕在地面上砰砰作响,却没能起半分作用。
在他的头顶上,传来了凉薄的声音,“当真是死不足惜。”
下一秒,王太医就被几个太监按住四肢,直直地抬了出去。
王太医知道自己绝无活命的机会,在被扛出殿前,哭喊道:“求皇上!饶了我一家老小的命。”
很快,他的嘴也被堵住了,再发不出半点声响。
苏琬琬听见声响推开门,发现周南行正背对着站在自己门前,听到动静转过身。
“苏小姐,主子吩咐说,外面嘈杂,你还是呆在房间里面的好。”
王太医被杖笞而发出的哭喊声,透过宫门传到了房间里,苏琬琬问道:“要杀了他吗?”
周南行点头,“是。”
苏琬琬点头,将门关上了。
露水本来睡着了,被房外的声音惊醒,又听见了苏琬琬和周南行的对话,捏着被子身子发僵。
她没怎么见过这种场景。
苏琬琬坐在床头,拍了拍她背,安慰道:“没事,别多想。”
没过多久,就有小宫女到了门口,说是要请她去陛下的寝宫。
拒绝没有什么用,齐君赫在乾清宫过夜时,都会要她同寝而眠。
现在来的是小宫女,她若是不去,等会就是齐君赫亲自来了。
院子里面熏了香,将本就不重的血腥气掩盖。
苏琬琬刚推门进去,就被拦腰抱起向着床边走去,齐君赫半垂着头,“怕吗?”
苏琬琬脸上平静,“我更怕你。”
齐君赫低头,散开的长发垂下几缕落在苏琬琬脸上,他在发丝间寻到苏琬琬的唇,惩罚性地咬了一下,“我说过,不许怕我。”
到底还是没舍得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就松开了。
将人放到床上,齐君赫也躺了上去,从后抱住苏琬琬的腰。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块。
齐君赫的呼吸声有些悠长,苏琬琬从中察觉到一丝倦意。
齐君赫道:“今日不碰你,你与我说说话。”
房间内安静了一瞬,齐君赫又问:“嗯?”
苏琬琬才道:“你说就是。”
齐君赫的话音低了很多,像是睡前的呢喃,热气一点点洒在苏琬琬脖子上:“我杀了王太医,你可会和旁人一样,觉得我是个暴君?”
苏琬琬动了动脑袋,身子往下缩,试图躲过脖子的热气,奈何齐君赫抱得太紧,遂作罢。
她有些气恼:“你本就是暴君,我骂了很多次,你竟今日才反思。”
齐君赫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