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了。”
“是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染上宋温如的嘴角,他缓缓说道,“那就好。”
……
春夏交替,长安城郊外的花开了一茬又一茬,终于引来了绣球花的花期,这段时日,吸引不少人们前来踏青观赏。
这日,逍潇随母亲、小舅舅一家也来到郊外。刚下马车,小舅母钟氏看着三三两两的年轻姑娘和小伙的衣饰颜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这红配蓝,是狗都嫌的颜色,现在却如此时兴,也是奇怪。”
小闻舅舅也笑了起来,“还是我们逍潇眼光好,让我给铺子里多进红蓝两色的衣料,确实卖得走俏。”
逍潇被夸得不好意思,脸颊飞上了红云,更显娇艳灼丽。这次又狠赚了一笔,原是因为平都公主让她见的那副画。
起先,她是战战兢兢了好一阵,都不敢穿绯色衣衫出门,可发现别的姑娘就敢穿,她思忖为何她们就不怕被人群嘲?
后来,她明白了,其实并没有人将画中的人联系到她和宋温如身上。她自己这样认为,是因半夏和平都公主都笃定这么说的。半夏思考不似常人,便一眼认定穿绯色衣衫的就是自家小姐。可平都公主为何也这么认为?
很显然,这些画就是平都公主找人作的,逍潇她没有那样的财力,王存禄就更不可能了。她是公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想让逍潇成为众矢之的,想要羞辱她。
反正也被羞辱过了,逍潇还是换上了自己最喜爱颜色的衣衫。而恰好大街小巷都是那样的画,刚好可以给自家成衣铺子、衣料铺子做宣传。
于是,她将自己买的几副画挂在店里,又将衣服做成男女相称的款式,结果,当真卖得不错。
“成业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娶到逍潇这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钟氏笑着道。
“小舅母!”逍潇被说得易发害羞了,急得直跺脚。
闻氏道:“对了逍潇,你不是邀成业一起来的么,他怎么没来?”
忍冬忍不住说道:“表少爷最近忙得很,哪有功夫来?”说到此,她又有心埋怨起来。刚开始表少爷对姑娘可谓瞻前马后,也不知最近怎么了,十天半月才找姑娘一回。姑娘有时候主动相邀,他要么爽约,要么干脆说没空。
“忍冬!”逍潇轻声嗔责,“表哥是忙,今日官署有事来不了。”
小闻舅舅点头:“也是,年轻人把心思放在前程上还是应当的。”转而又对闻氏道,“长姐,我二哥前日来了信,说下月让咱们一同回梧村祭祖。”
闻氏道:“是该回去一趟了。”
言语间,周围的人群忽然嘈杂起来,尤其是年轻姑娘小姐们脸上都流露出兴奋的神采。逍潇一家循声望去,只见远远地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行进。
这片郊外设有私苑,只有朝廷官员及家眷才可进入,今日凑巧,皇家亲眷也来赏绣球花。
“呀,那是不是宋二公子?”一个年轻小姐道。
逍潇望去,确实隔着老远看到为首的是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挺拔的青年,那样卓尔不凡的气度,不是他又是谁。
“自然了,他官拜礼部侍郎,皇家仪仗前他必然打头阵。”另一个小姐脸上透着欣喜,仿佛打头阵的荣誉是自己获得的一样。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前些时日有个千金向宋二公子求娶,却被他一口回绝,你们猜他怎么回的?”
“怎么回的?” “怎么回的?”
真是有女人的地方就不缺八卦,这个问题一出,好几个不相识的姑娘都凑到了一起,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连逍潇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那宋二公子说,自己才受到感情创伤,不想谈感情。”
“啊?这么说宋二公子有心上人啦。”一个姑娘十分沮丧。
姑娘小姐们顿时泄了气,仿佛宋二公子没有心上人就一定会娶自己一样。
逍潇品味着八卦,也不知道能信几分,若是真的,那宋温如就是在说假话,她明明是有心尖尖上的人,她又那样爱他。
再转念一想,若他俩真两情相悦,那早该成亲了,为何迟迟没有一起,是不是有什么阻碍着他们?
因为前世自己不懂朝政,更对权力更迭及把持朝政的人不了解,才让她这一缕悠悠的风被一个小浪头给打跑了。
这一世,她得长个心眼,即便有浪头打过来,她也要做一缕比别人跑得快的风。
仪仗队进到私苑后,因逍潇舅舅生意往来的关系,被一个官员邀请入内。逍潇以前随着王存禄一家来过,她便带着半夏随处转悠找绣球花。
“逍潇。”
主仆二人正走着,有个姑娘唤她的名字。原来是与王逍姚比较要好的一位小姐。
“李姑娘。” 逍潇不太喜欢她,并没有唤她的闺名。
李乔茜却熟稔地走过来搀上逍潇的胳膊,道:“我知晓有一处绣球花开得很好,我带你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