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温澜被推着出了门,绊在门槛上整个人往前一扑,差点儿扭了脚。
“今天怎么不练了?”
“我这几天有事儿,等过几天的啊。”
还没回过神她就被推出了揽月阁,她凌乱地看着温潮生火急火燎的背影,最后叹了口气,使劲大喊道:“那你忙完了记得找我!”
“知道了!”温潮生头也没回。
“这是真有事啊,忙的都没时间回头说话了……”温澜嘀咕着准备离开,余光却瞟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余思渊?”她下意识回头想确认一下,人声鼎沸处却不见了踪影。
温漪站在前院与秦桑整理着药材,见温澜从门口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便放下了手里的筛子:“这么早就回来啦?”
温澜耸了下肩:“温潮生有事儿,把我赶回来……”
“你说他叫什么!?”
温风霖刚行至前院,便下意识截住了温澜的话。
温澜和温漪对视了一眼,看着温风霖有些反常的表现觉得有些奇怪,可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温潮生啊,爹,怎么了吗?”
温风霖也不知是怎么回到房中的,沉寂的回忆被迫唤醒,争先恐后涌入脑海中,他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柜子夹层的盒子,将压在最下面的红纸拿了出来,经过了十二年,纸张已经微微发软,墨色的字迹与明艳的红已然褪色,可夹杂在一起却还是那么的刺眼……
“此女命格多舛……”
“便用余作为二小姐的小字,以余压制澜,虽不可改命,却能暂时消减灾祸。”
“敢问仙人,可有破解之法?”
“只能尽力一试,十二年后,将遇一北方玄武第五宿危月燕,高而有险。医学讲究以毒攻毒,这命格也可以凶克凶,二者相遇,势必水火不容,引出祸端,但命格及时相融,相辅相成,必能化险为夷。”
“若是不能?”
“便是两败俱伤,兰艾同焚。”
“浴火涅槃,温澜……”
潮生。
月影泡好一壶香茶,刚准备送进楼上的雅间里,就听见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回过头,带着微笑打了声招呼:“余公子。”
“你怎么回事?我在外边躲了半天。”
“这不是忘了告诉她嘛,别气了别气了~”
屋内一张图纸在桌上打了个滚儿,瞬间摊开。
余思渊眼前一亮:“你真的想办法弄到了洛阳城的地图?”
温潮生自豪地抱着胳膊,回答道:“月影记忆超群,她记在脑子里的东西,就没有能忘掉的。说吧,你让我弄这个有什么用?”
余思渊有些严肃地说道:“边境火烧军营后,父亲曾查看过尸体,其中有几人的皮肤上发现了刺青的痕迹,虽有些不好辨认,但多方对比后确认是黑龙图腾。”
温潮生顺着余思渊的话问下去:“所以真的是铁弗人?”
温潮生眼中的难以置信与不甘越来越深,“他们怎么可能就一声不响溜进玄甲铁骑营,还……”
“没这么简单。”余思渊有些迟疑着皱了下眉,眼神愈发深邃,“你可知我还查到了什么?现场遗落了一把与众不同的凶器,并不是铁弗人的弯刀长矛,而是淬了鸩毒的匕首。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鸩毒可是咱们中原的毒物,是皇室中人以及权贵大臣谋杀赐死的上品。”
“!!!”
温潮生瞳孔一缩,他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林相言疯了?敢与铁弗人勾结?!”
“他恐怕早就识破你的身份了,我原本以为你回都一事无人知晓,可上次林场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吊桥那条路线早已废掉,为何还会重新出现?”
余思渊收好地图,冷笑道,“洛阳城内,有他们的人在暗处,既然如此,我就好好排查一下。”
“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温潮生攥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响声,他努力冷静下来,拍了拍余思渊的肩膀,“现在他们还以为你我之间恨不得对方死个彻底,但终归还是要万事小心。”
“那还用你说,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吧……”余思渊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话说你上回还拉着我在后面说话呢,今天怎么突然领着我来雅间了?不怕引起他们注意啊?”
温潮生似笑非笑地将目光转移到已经冷彻的茶水,幽幽地来了一句:“他们现在哪有时间看着这儿啊,上次的事儿闹了一通,我不信那只老狐狸还能沉得住气……”
*
王府内,有人将手中的密函送入火舌中,任由其被吞噬。
“温潮生,果真就是温年……”
盛之珛隐隐约约产生了些许担忧,他盯着手边瓷盏中的千叶白沉思起来。
帘外墨灰色劲装的男子向前一步询问:“殿下可需要属下做什么?”
“不必……太傅已有对策。”
“太傅有何办法?”
盛之珛眯了眯眼,一字一句说道:“声东击西,再,借刀杀人。”
而当林易之听见林相言的计划时,手中的茶杯不稳,与桌角磕了个响。
“借刀杀人?”林易之心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