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告诉你。】
程思雨：【这次会议主办方的李会长其实是我表叔，一开始我妈就和我说过可以走后门，但是我当时没同意。】
程思雨：【我今天中午和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但我没想到我妈私下找了我表叔让他直接内定我，我刚才问了他们才知道的。】
程思雨：【我知道这样很不公平，所以我决定退出了。我问了我表叔，你才是今天面试成绩最好的人，这个名额应该是属于你的。】
程思雨：【对不起。】
很长的几段话占满了整个聊天界面，姜雪没回话，切到了面试群里，果然看到面试官说程思雨退出，名额顺移到面试第一名，也就是她。
同时面试官还发来了一个好友申请，要拉她进会议工作群，方便到时候对接工作。
生了一下午的闷气好像都白生了，姜雪有种拳头还没挥出去，就被棉花扑了满脸的感觉，难过肯定是不难过了，但开心好像也没有特别开心。
她同意了好友申请，但没急着给面试官回复，切回到程思雨的聊天界面。
姜雪：【没有怪你，我们是好朋友，我只是想你能早一点告诉我。】
姜雪：【我差点就以为你是故意瞒我的了。】
姜雪：【没关系了，你不用道歉。】
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
她没有什么避讳，直接给裴景时看了她和程思雨的聊天记录，小声说：“她不是故意的，但我还是有点不开心，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本来就应该是你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的东西，却因为人情世故绕了这么一大圈才回到你手里。在这个过程里，你的期待已经被磨灭掉了。”
裴景时想了想，说：“虽然你以为这就是社会的规则，你觉得你应该接受，但你的内心并不认同。”
好像是这个道理，姜雪现在想起在等候区里听到的话，还有在地铁上看到面试官宣布结果时的心情，还是会觉得心口闷闷的，特别无力。
她又喝了口啤酒，额头轻轻抵在裴景时肩上，“可是我反抗不了，至少我现在只能接受。”
“所以要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强大。直到有一天，你也可以像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勇敢地反抗这些你觉得不那么合理的社会规则。”
姜雪忽然觉得很巧，她都接受她只是平平无奇的NPC了，可是裴景时却说她可以做主人公。
她哼声：“要做主人公哪有那么简单？”
“是很难，但是你想做吗？”
“……想做。”
姜雪感觉裴景时是很懂她的，只犹豫了一小下，就点了点头。比起做一个普通的路人甲，她更想像以前的很多幻想中那样，做能拥有波澜壮阔的一生的主人公。
如果她的生活注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没那么多的跌宕起伏，那她可以自己制造起伏。
仅仅说了两个字，裴景时却好像明白她心里想的一切，揉了揉她的发顶，“既然想，那就放开手，大胆地去你做想做的事。虽然我现在也没那么厉害，但我也会努力做好你的后盾，保护好你。”
“不要，我也可以很厉害啊，我也可以保护你。”
姜雪坐直起来。
主人公有那么多种，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故事，她都不一定要做娇弱的菟丝花，她也可以做英勇无畏，高贵美丽的女王大人。
而裴景时，就是她这个成功女人身后的成功男人！
心情忽然一下明媚了起来，她拿着易拉罐和裴景时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为了未来的主人公们，干杯！”
裴景时却笑：“应该是为了厉害的姜雪，干杯。”
姜雪发现，在裴景时眼里她已经从“厉害的学妹”变成了“厉害的姜雪”。
冰爽的啤酒真的解了愁，姜雪一点也不谦虚地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她都超厉害！
至于以后，她还会更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