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号码绑定自己的手机号,这样即使有催债消息,也全都会发到李文伟的手机上。
这就是赌狗,为了一点钱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没有一点下限。
演戏只是最基础的操作,撒谎是信手拈来,偷偷摸摸的小动作层出不从。
最后只会害的一家人一起陷入泥潭、生不如死罢了。
幸好,李文伟没有后代。
如果有孩子,那将是多么黑暗的人生,一生都会沉浸在看不到光的世界。
古韵简直不敢想象。
王安慧还是带着老伴走了,飞机和高铁坐不了,他们就选择大巴。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少说也需要三四个小时。
王安慧倒了四五趟车,去了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找了一间偏僻的小屋,租了一年。
邻居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偶尔会去串门,看着两个老人,无儿无女的总是让自家的小孩子去串串门,送点自家种的菜。
就这么的,王安慧和老伴总算是过了一年安稳日子。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李文伟会找到这里。
那天他们才刚续完租,从房东那边回来,人还送了他们一袋子青菜。
王安慧左手拎着青菜,右手牵着老伴,踩着升起的太阳,慢悠悠地晃回家。
老伴的病已经大好,脱离了那样的环境之后,李仁受到的刺激变少了,也渐渐能认人了。
王安慧带着老伴去过一趟医院,医生也说,只要再有个一年安稳日子,李仁的身体状况差不多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他们满心欢喜,还没回到小屋,就看到大门敞开着。
邻居正站在门扣对着屋子里面指指点点,看见王安慧牵着老李头回来,连忙把人拉到一旁,“你们家来了个陌生人,上来就说是你的儿子,我们也不敢拦。”
王安慧当头一棒,算了算日子,明明还没到李文伟出狱的时候。
“把你家翻的那叫一个乱啊,你们看看吧,要是什么坏人,就喊我们,我家那谁已经拿着锄头等着了。”好心邻居指了指自己家丈夫的位置,“别怕,我们在呢。”
这边的人都挺喜欢王安慧一家的,虽然来历不明,但是人和蔼,有时候他们不在家,打发小孩子去王安慧家呆着,还能帮着教小孩写作业。
这会子,看到王安慧家来了不速之客,自然都凑上来想帮帮忙。
王安慧一一感谢了,深呼一口气后,牵着老伴进了家门。
他们那一生赌博,坐了牢回来的儿子,躺在客厅的长椅上,悠哉悠哉地抽着烟,刷着手机,偶尔抬起脸喝上一口茶。
“哟,”李文伟抬脸喝水的时候正好瞥见了归家的父母,他眉头一抬,声音洪亮地喊着,“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回来啦?”
王安慧牵着的手心一动,李仁已经反射性地往外走,他害怕自己的这个儿子。
儿子剃了光头,不知道在监狱里吃了什么好东西,这会长得都快没有脖子了。
古韵啧了一声,这胖的,简直没眼看了,层层叠叠的肥肉,一动起来浑身都在颤抖。
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恨不得找不到眼睛了。
算一算,这李文伟也才将将二十九岁,这会看起来跟个四十的人似的。
“我在外头坐牢,你们倒好,找了这么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养老啊!”李文伟站起来,一整个庞大的身躯好像一个座山雕。
王安慧牵着自家老伴的手差点缩回来,她扯开嘴角勉强笑了笑,“那么长一节路,饿了吧?”
李文伟一愣,嘴里含着数落的话,全都卡住了。
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不过,李文伟揉了揉肚子,他确实饿了,饿得够呛。
“知道我饿了,还不赶紧烧饭,等我给你起火呢?”李文伟一拍桌子,整个屋子都在震动。
“好好好,”王安慧连连点头,“我们文伟受苦了,多少年没吃过妈妈做的饭了吧,妈妈记得你最爱吃妈妈烧的红烧肉了,妈妈现在就去买菜。”
说着,王安慧牵着老伴就往外头走。
原本要坐下的李文伟连忙站起来,气喘吁吁地跑到王安慧的面前拦着,狂声怒吼,“你去买菜,带他干什么,你不会想带他一块跑吧!”
王安慧一愣,扯着嘴角讨好地笑,“哪能啊,我一个老弱带他一个病残,能跑到哪去,我这不是怕他在家里烦到你。”
说着王安慧摸了摸口袋,从衣服内壳深处的口袋里,拿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李文伟,“喏,你拿着,这是我的身份证。”
李文伟接过王安慧的身份证,抓在手里细细看了一遍,没过期,是能用的,他点点头。
身份证都在他手里了,这老两口能跑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