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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便有意(三)(1 / 2)

岁初律回之时,冻云渐消,晴霭泛着崇光,芳华渐次相续。冬去春来,连人在融融的日光都快要被熏醉似得。

沈知寒刚一进议事堂便看到个个神色倦倦,一副懒了个骨头松了皮的样子。

她拍拍掌,轻轻咳了声。

“马上就祭典了,都是嫌活太少是吗。”

北魏人坚信初春连结这一年的始末,是时运流转的重要关头。朝廷举办祭祀仪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时和岁丰。

寻常百姓也家家都要办春日宴,庆典更是夜夜不歇。届时箫鼓喧空、花光满路,宝马雕车竞驰于路,罗绮十里飘香,长安城便从冬日漫长的沉眠中醒了过来。

萧陵把手上正在擦试着的匕首放下,嘟囔道:“这不是有礼部在筹备着吗。”

“反正往年我们也就是在祭祀的时候充个门面。”

“那些队形什么的每年都一样,也没个新意。有什么可忙的。”

沈知寒冷笑了笑:“是吗?”

“那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她走到首座坐下,环视了一圈开口道:“今年的春祭,圣上想着如今天下千里同风,战事许久未起,是与他国建邦交、通贸易的好时机。”

“届时,南越、西凉都会派使臣前来。”

“啊——”

她话音刚落底下便一片哀嚎声响起。

“那得去接多少使团啊。”

“又要在城门口一站一整天了。”

“这哪里到哪里啊,那些外邦人规矩多的要死,忌讳一套套的都得避着。”

“有一点差池,他们都得去礼部告你一状,真是一群事儿妈。”

沈知寒揉了揉眉心:“好了,别抱怨了。”

温阅洲笑道:“因为更值得抱怨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沈知寒收敛起神色,异常严肃地说道:“这一次情况很特殊。”

“我从布署在南越的情报网那里提前得知,凌敕星会亲自前来。”

一旁记着文书的崔喜乐从纸墨中抬起头,惊得嘴巴几乎要合不拢:“凌敕星???”

“南越那个上柱国?”

“他这种身份居然亲自来吗?”

年方弱冠就独揽南境兵权,传闻中天纵英才,无往不利的少年将军,将羽翼单薄的小天子掌控于股掌之间。

看似一人之下实则是早已是南越真正意义上的王。

和北魏的集权不同,南越由各门阀勋贵垄断政权,封锢山泽。

就连皇室也只是士族们不想承接天命推出来的挡刀傀儡。国家兴亡、生民苦楚,需要被罪孽和骂名反噬的都只是天子,是那个象征着泼天富贵的符号。

而凌家就是这群盘踞在南越都城上方日夜不休榨取着利益的血蛭里地位最显赫、战功最卓著的一条。

温宴知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上柱国又如何?”

“当初派了整个南越最顶尖的密探,不还是被大人一夜之间就铲平了。”

“鬼知道他这次来是不是给他宝贝的军机营报仇的。”

“反正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沈知寒朝着温宴知点了点头:“还真被你说对了。”

“凌敕星就是要杀我。”

她从袖中抽出一支羽箭,甩在了桌上。

几个人纷纷探头过去,裴夜将箭举到光下仔细端详起来,没多久他就皱眉说道:“这不就是南越军机营专用的箭矢吗。”

“箭簇的每一边都凿了血槽,一旦中箭血液流出,就会将箭死死得嵌在身体里,除非将皮肉整块挖出,不然根本不可能拔出。”

裴夜轻轻按了一下,虽然他及时收回了手指但是从血槽中骤然刺出的倒钩还是把他的手割开了一小道口子。

“这箭还做了双重保险。不但拔不出,而且只要试图动手,皮肉就会越绞越碎,最后疼到失去挣扎的力气。”

萧陵下意识看了眼沈知寒先前受伤的肩膀:“这简直就是靖宁王的暗影卫用的箭加强版。”

温阅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其实说暗影卫的箭是这个的阉割版倒更为合适呢。”

沈知寒心下一惊。

猛然想起锦衣卫屠靖宁王府的那一日。她拎着剑,刀上淌下的血珠,一滴滴地砸进地面里。

暗影卫被悉数绞杀,孤立无援的魏长川被沈知寒逼进书房,捂着伤重的手臂,踉跄得不断后退,神色却凛然镇静,毫无惧意。

就好像很早便预知了自己的结局般,是生是死都能坦然接受。

沈知寒缓步走向他,每一步落下的足音都和血液坠落的滴答声维持着诡异的同频,在充斥着杀戮的夜晚里,如同地狱的信使悬步走在静水上一般,惹起阵阵涟漪向外荡漾而去。

还能闻到腥甜味的刀尖卷着血风直刺向魏长川的面门,而他看着冷冽决绝的杀意居然露出安然地合上了眼。

死亡没有如预料之中降临,魏长川睁开眼。

沈知寒将刀背上的血振开,开口说道:“王爷可别急着死。”

“我还有话想问你呢。”

魏长川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没有应答。

沈知寒厉声质问道:“王爷是天子至亲,身份尊崇,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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