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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 / 3)

冬菊的催促声在耳边响起,江赭打了个冷怔,不可置信的环视着四周。

床榻边扔挂着那条绣着凛冬寒梅的天蚕丝帐幔,那是她十五岁时,在淮阳最名贵的绸缎庄子买回来的料子。

房内弥漫着她少女时最爱的漪萝香,这种香一钱就要白银五十两,上辈子嫁给叶清远后,为了省着银子帮他打点仕途,便再也没舍得用过。

如今这奢靡的香气再入口鼻,让她更加确信,这一切不过是她死后走马观花的梦境,都是虚无的假象。

可炉中焚烧的碳火是那么温暖,自己的四肢也不再冰冷僵硬。

她不是已经被贺玉婉勒死了吗?为何又会完好如初的在自己少女时的闺房中醒来?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她掀开被子,赤脚冲向了妆台旁,不可思议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芳华尚在,肌肤吹弹可破,脸上没有一丝久病缠榻的枯槁。

她抬手覆上自己的脖颈,摩挲着检查,不仅没有紫红的勒痕,且细嫩无纹,恍惚间想起了睡梦中那位白发老道的话。

难道她前世经历太过凄惨,就连路过人间的仙人都垂怜了自己,让她带着所有的记忆重新来过?

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向身后的丫鬟冬菊再次确认道:“你刚才说今日是我的及笄之礼?”

身后的丫鬟一脸惊疑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个疯傻之人,只见她上前一步摸了摸江赭的额头,确定温度无恙后缓缓道:“小姐,你昨夜梦魇的厉害,今早我唤了你许久才醒过来,可把冬菊吓坏了,今日确实是你的及笄之礼,再有几个时辰,便要随老爷夫人去迎宾客了……”

冬菊话未言尽,突然撇下自己,小跑至门口,伸头朝外探了探,后退一步掩上门,转身压低声音道:“府里的人都替小姐打点好了,马车已经侯在了偏门的巷子里,想必叶公子已经在金禅寺后院等着小姐了,奴婢算了算时辰,回来刚好能赶上宴席,小姐只管放心去便是。”

冬菊眉眼间尽是体贴与兴奋,也许在前世的江赭看来,这个丫鬟背着江淮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忠仆的本分。

可她如今重来一世,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要仔仔细细重新审视。

想起上辈子长病不起时,病倒的起因,本是一次小小的风寒,但不知怎的,日日服药不见好转,咳疾反而愈发严重,最后到了下床都费力的程度。

而那能将风寒治成绝症的汤药却是日日都要经过冬菊之手,这不免让江赭开始疑心眼前的丫鬟。

更奇怪的是,日日都守在她身侧的冬菊,偏在贺玉婉勒死自己的那一夜不见了踪影。

江赭凝视着对方,并没有急着回应她的话。

她在心里为其辩解,或许,冬菊发现了贺玉婉的阴谋,被提前处理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也是害死自己的同谋之一。

想至此,此刻虽只穿了抱腹的她,光裸的后背上还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江赭的生母去世前,她的贴身丫鬟本是一个叫明月的丫头,心思细腻,做活也麻利,虽然偶尔贪嘴任性,但也从未犯过大错。

可突然有天,她的明月不小心打碎了二夫人李氏的心爱之物,未经她的允许就被发卖了出去。

为此,江赭还与爹爹哭闹了许久。

最终还是二房庶妹江梦为她宽了心,并将自己院中的冬菊赠给了她。

如今想来,这个冬菊很有可能是二房的人,为了能让自己嫁给叶清远,然后将自己的女儿江梦顺理成章的嫁去侯门攀上高枝,不惜从多年前就开始谋划这盘诡棋,而叶清远便是这盘棋的棋眼。

只是她们没有想到,这个身无分文的穷秀才真的能混成圣上面前的红人,东宫皇子们纷纷争夺的谋士。

江赭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纷乱的思绪平复下来,闭眼凝神努力回想上一世及笄之礼的这天所发生的事情。

如果一切都是按上一世的时间线来看,那么在及笄之礼的三天前,她收到了一封叶清远的书信。

那信中邀她于今日晨时在金禅寺后院一叙……

那是他们二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上一世,她坐上了江梦提前为她备好的马车,满怀欣喜的去见自己日思夜想的情郎。

她的叶小公子不仅英俊儒雅,还满腹经纶,隔三差五的情诗哄的她小鹿乱撞,令她情根深陷而不能自拔。

几日未见,相思之意更是如蛊般挠她心肝。

正值腊月冬雪,寺院禅房外大雪漫天,厚实的积雪掩住了二人初见时的那棵杏花。

她刚下马车,便提着裙角一路飞奔,向着二人往日私会的那间偏僻禅房跑去,身后急着为她撑伞的冬菊被她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她本以为叶清远见了她以后,会像以往般兴奋的将她环抱于怀,可那日刚踏进禅房,他冷漠绝情的话便钻进了她的耳中。

“我与江小姐有云泥之别,一介穷书生,一无功名,二无田宅,配不上江家的高门,今日来此是为向江小姐话别。”

如今想来,“欲擒故纵”的伎俩果然被叶清远玩的炉火纯青!

可那时的江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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