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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1 / 3)

如此。。。便应下了?

她本来做好了被拒的准备,还提前想出了千百种应对的办法,却出乎意料的没有派上用场。

江赭迟疑了片刻,见那小侯爷没有反悔,便大着胆子得寸进尺道:“我们商贾之人,在促成一场买卖之后,买方要付一笔定金,卖方也要给出一个承诺,今日那木匣里的金银财帛便是我江赭的定金,不知小侯爷要回赠于我何物来作为你言而有信的承诺呢?”

堂内的气氛有片刻的凝滞,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乃四业之末,在座的三位少年都是官宦之家,哪里听说过商贾的规矩。

江赭此言一出,吕子期便跟听到了一出大戏般,身子歪至沈澈肩旁,合起手中的扇面敲着他的肩膀幸灾乐祸道:“怀川,人家定金都付了,你就嫁了吧。”

说罢,被沈澈突然锐利的眼神瞪了回去。

他转头盯了江赭一眼,淡淡道:“江姑娘想要何物?”

“要一件小侯爷的贴身之物。”江赭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脱口而出,似乎在等着沈澈问出这个问题。

方才她刚进门时,沈澈对她的第一个称呼便是“背着未婚夫日日与小情郎私会的江家女”,可想而知,他私下与叶清远见面的消息早被二房放了出去,上一世,怕是只有自己还傻傻的以为她与江梦将此事遮掩的天衣无缝。

而如今,她需要一件沈澈的贴身之物,来作为自己的掩护,这种私带外男贴身物品的事,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是天大的忌讳。

但于她江赭来说,却能救命。

她上下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少年,眸光不自觉的锁定在了沈澈的腰间,那条皮镶玉莲花团纹束腰上,挂了一条莹白透亮的玉坠子。

质地是上好的羊脂和田,没有一丝杂纹,莹润的玉身上用上乘的雕工,雕了一只白谛。

江赭突然觉得这只白谛的图案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但她却知道这枚坠子是沈澈的父亲留给他的,前世北戎攻下朔州关的那一年,沈澈率五百突骑夜袭敌营,只一夜,便按计划烧了敌军粮草,本来携功而返的他,却发现父亲留给自己的坠子在突袭时弄丢了,于是不顾其余将领反对,只身返回敌营之中,再折回时,竟拎了敌将的颅首出来,阴差阳错立了个旷世奇功。

这些典故,自然也是江赭上一世,在茶余饭后,听下人们议论起来才得知。

“我要你父亲留下的这枚坠子。”江赭魔怔般的抬手指向了那枚羊脂坠子,纤指离其三寸处,被沈澈反手握住了手腕。

力道大到有一股反推之力,要不是手腕还被这少年攥着,自己险些被这股力道推到地上去。

沈澈方才尚有些和煦的笑容褪去,眸光阵阵阴沉,直至消隐,才质问道:“你如何知晓这坠子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似有千钧,带着巨大的威压之感敲进了江赭的耳廓。

沈澈的父亲虽是侯门出身,就算死,也应该死在护卫家国的战场上,令人唏嘘的是,他的父亲却是丧命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被人陷害,无故惨死。

而这也变成了沈澈从小的梦魇,因为直到如今,他依旧不知,那害死自己父亲的,是哪个奸佞之辈。

江赭听到沈澈的话后一怔,这才想起如今已非前世,沈澈还未被派去北境,那坠子的典故自然还是没有发生的事,但她又不能实话实说,只好信口胡编道:“我见那玉坠价值千金,必是传家之物,所以斗胆猜测……”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她不自觉的咬唇忍着,缓缓抬眸,迎上了他疑虑的目光。

只是对视一刹,沈澈便倏然松开了手,声音也比方才压低了一些,仿佛带了些歉意道:“也罢,都是身外之物,你想拿,拿去便是,不过,买卖做成后,记得还我。”

这下换吕子期与裴济在沈澈的身后瞠目结舌,他俩比谁都清楚,那坠子对沈澈意味着什么,可今日,竟如此轻易的给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不是色迷心窍又是什么!

只见沈澈抬手伸向腰间,将那枚莹润的坠子取了下来,轻放在江赭提前伸出的双手中。

江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心里的那团温润,心中终于落下了一块大石,有了这枚坠子,一会儿在面对江梦在及笄之礼上对自己的刁难时,便会如虎添翼。

心满意足的她再没有片刻的逗留,将那枚羊脂小心揣入怀中后转身离开。

望着踏雪而归的纤纤背影,沈澈眸光蓦然骤冷下来,“阿妄,”他朝门口喝了一声,一个身量威猛的黝黑青年从屋外走了进来。

“去给我查查这个江家嫡女,我要知道她十五岁之前的所有事情。”

说罢,沈澈绕到了堂北处的案几下,躬身皱眉似乎在翻找什么,终于在案旁的废纸篓里找出了那张前些日子江家派人来府上递的帖子。

是江赭的及笄邀帖。

沈澈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突然觉得这场宴席变得有趣了起来。

牌九桌边的裴济却也同时意味深长地一笑,轻叹道:“镜中月升西空,水中花开忘川,倒真是一份三界少有的好姻缘。”

这是腊月的第一场冬雪,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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