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在一阵呼天喊地的号子声中,麻绳被一节节松开,钟缓缓而降,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安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唯有地上裂开的青砖开裂成块,诉说沉痛。
好一片区域都凌乱得无法下脚,此刻在看这座小院,即便清走了地上晕厥的香客,一样拥挤到无处下脚。
巨钟古老,远看还是青铜色,近看就成了黄铜色,小小一根手指,一碰就会落下大片的铜锈,衙役们干脆背过手去,只弯腰贴脸去看那上面的痕迹。
看了许久没有收获,为首的柴有味寻来寻常木梯,两下蹬上与钟顶同高的位置。
那上面不知是风吹日晒还是雪融雨打,比下面的钟身要斑驳不少,就是锈迹,也不是均匀的长,一块全青,一块全黄,一块青黄交错,像幅没有章法的古洞壁画。
依旧称不上什么有用的收获,柴有味三下五除二退下木梯,又是指挥众人用麻绳捆起钟身,一并使力将巨钟放到,露出了整个钟口,接着头也不用低,腰也不用弯,抬脚迈了进去。
然而问题已有了答案。
在这个角度下,不用钻进钟也能看清——就比如瞎子那个位置——很容易就能看到最深处断掉的响铃处接口,上面还留着不少麻绳,乱七八糟缠成了一个球,球下吊着一根散开了的麻绳头,断口整齐。
断口之前,除了柴有味一瞬间松垮的背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