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楚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凤仪宫,还未进殿就看到了李公公侯在门口,心中一跳,看来还是慢了一步,她一时不知作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把他忘了,颇有些头疼地站在院中。
“皇后为何不进来?”
屋内传来声音,谢济楚听罢,没想好借口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去。她刚进殿刚就准备措辞解释,哪料徐闻尽先说道:
“时辰不早了,阿楚再不回来,只怕会耽误了出宫”
嗯?谢济楚原本盯着地砖的头兀地抬起,直直地望向徐闻尽,他怎么不骂她?甚至都没提起这件事,她狐疑地观察的脸色,对方却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看起来丝毫不会因为这件小事生气。
“那我们现在出发?”
谢济楚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摸不准他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试探般地开口道,
“走吧”徐闻尽应答一声,走到谢济楚身边,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她的手很暖,且意外的柔软,仅虎口处有一些常年练剑而留下的茧子。
他握着十分舒服,于是没忍住,握着谢济楚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复而又揉了揉。
“......”
真以为她感觉不到,就这么自然地拿着她的手随意揉搓,不知道的以为二人伉俪情深。
心中的不满自是没有表现出来,且只能随他去,毕竟她刚刚才放了人家鸽子,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心虚。
直到上了马车,徐闻尽都没有松开。
“夫人常年练武,手掌何故如此柔软?”
马车上,许是二人之间太过安静,徐闻尽率先打破沉默。出了宫门,为掩人耳目,他管她叫夫人,许是此称呼比冰冷的皇后二字显得温情的多,他私下也爱这么叫。
谢济楚哪里懂得他这么多弯弯绕绕,左右都是唤她,索性随他去。
“多年前到梧州游历之时,曾有幸识得一苏姓女子,我与她投缘,在我临走之时,她便多赠了我许多护手的药膏”
“这么多年,夫人一直涂抹着?”
谢济楚觉得他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如实答道,
“未曾断过”
她们这些年一直有往来,且苏溪知道她拿剑的那只手上常年有茧子,便一直托人给她寄送药膏。
徐闻尽听到他的回答,便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车内有些闷,谢济楚坐的想打瞌睡。
“徐闻尽,我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为避免在车上睡着,她随便找了点话题和徐闻尽聊天,
“城郊比武场”
去城郊干什么?谢济楚没反应过来,她以为他要带她去城中酒楼吃酒。
“程路衍在城郊办了场擂台赛,请我们去看”徐闻尽解释道。
程路衍?
哦,她想起来了,当年她还未出京时,便常听说太子身边总跟着两个狗皮膏药,一个是勤王府王爷的次子程路衍。由于是次子且诞下程路衍时王妃九死一生,所以他跟随母姓。
另一个则是郡王府的小公子宋岚仲,此人小徐闻尽他们二人几岁,便从穿开裆裤时就屁颠屁颠跟在他们身后。
后来听说他们并没有成为徐闻尽登基后的得力干将,外界众人都加以揣测,以为三人就此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还有往来。
“他一个悠闲少爷,好好的办擂台赛做什么?”
“前些日子程路衍到宁州办事,花了大代价向一老者讨得一名器,带回京都城后,使得很是不趁手,便在决定今日在城郊的练武场举办一场大比,将此物赠给有缘人。”
程路衍何止是武器使得不趁手,自从将那把高价赎回的破剑带回京都后,他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前脚运轻功跟踪贼人时无缘无故崴了脚,从树上上跌了下来,屁股正面着地,摔得他是呲牙咧嘴,后脚他在府中晒太阳时,养伤的摇椅就突然散架了,屁股二次开花,宋岚仲在旁边目睹了一切,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气的程路衍脸都绿了。
他认定是那把剑捣的鬼,一怒之下又遣人回宁州找到老者质问他,哪知老人笑眯眯地用手捋着胡子说,
“也许公子并非此剑良人”
?并非良人他还敢卖给他?小厮替他问了这句话,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有人要买这霉剑,老夫哪有不卖的道理”
程路衍看完小厮回信,趴在床上气的七窍生烟,宋岚仲依旧在旁边扶桌大笑,他是真没想到这事还有续集,程路衍拿茶杯砸他,后者灵巧躲开。后来他再派人去找老者的时候,已经寻不到对方的身影。
倒霉的事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程路衍是剑也不在乎了,银子也不在乎了,只求快些打发了此物,免得他的屁股遭遇第三次的横祸。于是才有了这次城郊比武,不过旁人都不晓得内幕,只知此物是勤王府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现要举办小规模的一场比武会,赠与有缘人。
谢济楚听徐闻尽讲完这把剑的来历,对程路衍的遭遇略显同情,也是难为了他的屁股,一次又一次地遭罪。至于那把剑,谢济楚若有所思,她出嫁时将原来的玄月剑留在了国公府,导致如今练剑都只能到树林里捡树枝,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