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了什么力气,刚刚险些摔那一跤,让他此刻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脚下的路面上,以至于都没有察觉到前方多了个人。
还是过了几秒,见飞弧仍旧没有继续往前走,他察觉到不对,这才抬头去看。
温诀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殷无咎。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想要转身往回走。
但是很显然,一切都晚了,站在对面的少年,借着月色的辉映,已清晰的看见了他的脸。
殷无咎迅速地往前迈了一步,朝着温诀伸出了手。
指尖刚刚触到温诀披风的帽沿儿,男人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
殷无咎的手在微凉的夜色里僵了僵,然后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暗暗的握成了拳。
“温将军这是要去哪里?”
听着少年冷冰冰的语气,温诀心里顿时一阵抽痛。
他叫他温将军,而不是师父……自己所做的一切,定是伤透了他,也叫他……恨透了自己吧?
事到如今,该说的不该说的,温诀都不想说、也不能说了。
他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企图绕开殷无咎,从这个地方离开。
可是这简直是异想天开,殷无咎寻了他这么就,怎么可能放他走呢!
殷无咎拽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他的手腕掐断。
“温诀……不,我该叫你温崇洲的,你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温诀淡淡道:“没什么可解释的。”若他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那他一定会追着殷无咎解释,求得他的原谅,可是他没几天活头了,就算将那一切都说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样,只会让对方在他离开的时候,更加的伤心罢了。
他绝不能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受失去的痛苦。
“温崇洲!”殷无咎失控的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一字一句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杀不了我。”温诀道。
殷无咎看着他这副冷淡而自负的模样,身体里顿时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烧的他灼肺焦心,几乎要理智全无。
“刷——”殷无咎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直向着温诀的身体刺去,然而就像温诀说的,他杀不了他。
——那剑在即将触碰到温诀的身体时,怎么也无法刺进去了,就像两块磁铁的同极针锋相对,越靠的近,遇到的阻力越大的惊人,即便碰上,也只会被大力的弹开。
殷无咎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良久,“铛”的一声,那剑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他颓然的往后退了几步,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温诀:“即便我杀不了你,你也休想就这么离开。”
“来人,将他拿下。”
随着殷无咎一声令下,黑暗中迅速现出几十个身穿盔甲的士兵,将温决与飞弧团团围了起来。
飞弧将温决牢牢护在身后,提剑与那些人对抗,只是对方人太多了,纵然飞弧身手不凡,也难以应付这么多人,于是很快,他便落了下乘。
刀光剑影中,他身上的布衣被划的破破烂烂。
“住手!”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温决心里发紧,出声呵止道。
然而殷无咎没叫停,那些人便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仍旧不停的朝他们攻来。
看到一个官兵手中的大刀就要砍上飞弧的后背,温诀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猛地一把将飞弧拽到了自己的身后,想替他挡下那要命的一刀。
眼见着寒光凛凛的一刀就要劈在温决身上,殷无咎吓的脸顿时白了,飞快的上前,一剑砍断了那侍卫手中的大刀。
侍卫被震的往后退了一步,手里半截长刀哐当落到了地上,握刀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虎口被震裂了,鲜血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上。
看着殷无咎难看的面色,那侍卫也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属下该死,还请陛下赎罪!”
“滚开。”殷无咎面如寒霜地斥骂了一句,转头看向温诀,“你……”他下意识想要问一问男人有没有事,转念想到他们眼下的关系,又固执的住了口,不愿将自己心里的关心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