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韩临是和南音两情相悦的郎君,她会毫不犹豫和他走,可两人不是。
如果绥帝在南音面前表现得稍微像个仁君,她也会考虑答应他,可也不是。
在见识到绥帝严酷的手段后,南音根本不想再牵扯进任何一个人。
“世子,你真的误会了。”她轻声快速地说,“我不会随你离开,也不会告诉陛下,你走罢。”
她有意用身体挡住拱门的方向,以防侍女看到韩临的存在。
韩临目露疑惑,但还是更相信自己对她的了解,南音和他那位二哥才认识一月,又是受强迫,不可能会喜欢上二哥。
唯一的可能,是她被威胁过,惧怕天子的权势。
“不用怕,我既来了,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陛下他对你虽……但他不算残暴之人,我在他那儿多少有几分情面,大不了到时候用军功抵罪。南音,你要多为自己着想。”
这话隐约有些熟悉,再一回想,和当初太后的建议何其相似。
陛下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
南音不想赌,坚定地想拒绝。可韩临行动力太强,和绥帝很有些相似,上前拉住她就走。
相较他的力气,南音那点抗拒相当于蚍蜉撼树。
被带着穿过幽深的甬路,枯枝偶尔横在路中间,都被韩临提前用剑柄隔开。
踉踉跄跄地跟随,因看不清,南音几度险些摔倒。身体受限,也很难跟上韩临迈开的大步。
“冒犯了。”察觉她的窘境,韩临低道这么一声,把剑塞入她怀中,接着俯身打横抱起她,继续往定好的宫门方向前行。
他在那儿安排好了马车。
走着走着,南音感到韩临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呼吸越发急促,抱住她的手臂也越绷越紧,衣衫几乎都要绷开。
“世子,韩临?”
回应她的是韩临停下的脚步,倚靠树干剧烈地喘息,不自觉地把南音抱紧了许多。
南音稍用力挣开他,重新站在地面,“怎么了?”
这状态实在不大正常。
韩临没回答,他猜出自己八成中招了,还是那种最下流最无耻的招数。
现在他无暇去思考背后主使,更在意尽快把南音送出宫的事。
“南音……”一开口,他本想让南音自己走,可视线一接触到她鬓发微乱的脸,呼吸顿时就不受控制了。那瓷白的面有点点红晕,是方才被他拉着快走导致的,嘴唇微张和他说着甚么,满目担忧。
耳中听不到她的话,只身体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大力抱紧她,胸膛起伏得厉害。
他的双眸几乎被暗色淹没,从深处涌上来一波又一波的欲望正在冲击他的理智。
不知是受他的气息感染,还是甚么,南音想推开他的手也变得无力,浑身软绵绵,仿佛瞬间被抽去了骨头,站都没办法站稳。
如果这时有第三人在场,看到的画面就像是她在投怀送抱,韩临也没拒绝。
“南音,不行……”韩临自顾不暇,没发现她的异常,拼尽全身力气才止住了脑海中叫嚣着撕开她的衣衫、占有她的冲动,“把剑、给我。”
每吐出一个字,他的喘息就更重一分。
摸索到剑柄,韩临抽出剑对准手臂狠刺了一剑。
疼痛感让他瞬间恢复理智,汹涌的情()潮被强行按下,他用完好的手臂扶住南音,断断续续道:“我中药了……先送你去马车上,等会儿你先走。”
南音跟着狠咬了口舌尖,尝到浓浓的血腥味,根据二人的状态意识到什么,摇头道:“我们这样的情形更加走不开,世子,即便你认为提前安排好一切,恐怕也是中了有心人的圈套。趁陛下还没发现,你快走罢,我这儿自能解释。”
她甩开韩临的手,想在还没有彻底失去力气前走回园子。
疼痛尚且能用毅力去忍耐,但这种浑身发热发软的感觉南音从未经历过,走了两步,她浑身就摇晃不止。
理智告诉她快点离开,大脑却在一直提醒,身后的人可以帮她缓解这种焦灼和痛苦。
唇间溢出让南音自己也陌生无比的声音,柔媚绵软,双眸盈满水光,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来。
她确实很想哭,因为韩临追了上来,拉扯间,二人用毅力强行压下去的情()欲受到刺激,成倍翻涌而出。
碰触的地方仿佛一泓清泉浇灌,让人舒适不已,忍不住想要更多的接触。
不知不觉,二人齐齐倒在了路旁的草丛中,乌发、肢体交缠。但到这个地步,韩临仍没有进一步冒犯她,只是把她压在地面,抱得极紧,让南音浑身骨头被勒得生疼。
实在忍不住,韩临俯身在南音肩头咬了口,没控制好力气,让她痛吟出声。
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小心让她受伤了,韩临下意识张口含住她受伤的地方。
全英急匆匆跟随绥帝大步赶来,一入眼就是这么刺激的画面,他狠狠嘶了口冷气。
这、这是要人命啊!
全英完全不敢看绥帝脸色。
果然,绥帝甚至没让侍卫出手,亲自上前一步,强行把两人分开,瞧见南音露出的小半肩头和齿印,脸色沉得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