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们惹不起……”
“啊?”
林溯装傻,继续和大磊子打牌,大磊子还得瑟地催林溯动作麻利点。
“林溯。”
钱师傅一只手搭在林溯手臂上,声音中略带哀求。
林溯手臂一扬躲开他:“你惹不起,管我鸟事。”
钱师傅:“林溯。”
林溯依旧无动于衷。
周围的人群窃窃私语,有个别胆大的说起风凉话。
“求人就有点求人的诚意啊!”
“就是,在居委会咋损人的,这说两句就行了?”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钱师傅回过头看向自己家里,白老板朝他摊手,随行人虎视眈眈,像是要吃人。而眼前的林溯拿乔不甩他,他实在没辙了啊!
钱师傅双眼一闭一咬牙,扑通屈膝单腿跪在林溯面前。
人群中一片哗然,连白老板都鼓了两下掌。
钱师傅:“林溯,算叔求你了,再给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干私卖的事。”
林溯失笑,终于放下手里的牌,松松垮垮地站起身,勉为其难:“行吧。”
钱师傅默默吐了口气。
见林溯走过来,白老板也配合地往外走,到林溯跟前时,朝他伸出一只手:“林副总,幸会。”
林溯象征性地和他握手:“待会儿完事我就去撤销。”
白老板笑着抱拳:“感谢林副总。”
语毕,向自己通行人勾了勾手臂,那帮人得令,收队。
钱师傅终于松了口气,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他两个儿子赶紧过来扶着,当着白老板的面写了借条,不过看用白老板的话说,“看在林副总的面子上,二十万就免了,至于多少,你自己看着赔,省的说我敲诈。”
说是这样说,但那帮人的威慑力在,钱师傅不敢乱写,本来想写1万,对方咳嗽一声,吓得他一哆嗦,赶紧写5万,对方又折断手里的木头,直到他写了十万,对方才作罢。
唉,这和敲诈有啥区别?
哦有区别,区别是他自愿给的。
末了,等白老板一行人离开后,钱师傅慢悠悠走过来,又跟林溯确认了遍,明天什么时候去撤销,还不忘“谢谢林总”。
围观群众简直开了眼。
“真是林溯搞的啊,这小子现在可以啊。”
“可不是,还以为他这几天没辙了,敢情憋着干大事呢。”
“而且发现没,林溯现在脑子够精,自己不动手,用外人,这叫啥,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不是你那么用的。”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人群议论高涨,各个看热闹的兴致意犹未尽,迟迟不肯退去,但人群中那些先前有效仿钱师傅私卖心思的都心情复杂,紧张得不行。
个别已经付诸行动从钱师傅这里讨到单,制作了家具,还没来及给家具商交货的,脸色苍白,不知道林溯发现没,自己会不会这波被卷进去,手脚踌躇,想试试委婉地问问林溯。
这时,路口又出现两辆车,第一辆是白色的SUV,第二辆是辆警车,两辆车都停在了钱师傅家门前的路边。
本打算走的人群重拾精神,再次聚拢起来。
两辆车车门打开,第一辆车上下来李铃兰、周美玉、吴主任和另一位穿着深色制服的男人,从制服上的标识可以看出,他来自法院,第二辆车上下来两名当地派出所的公安。
李铃兰开的SUV,村里人再次惊呼,大开眼界。
只见她走到钱师傅跟前,往门外和院里扫视一番,用下巴点了点门外的家具残骸,关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钱师傅?”
钱师傅已然心如死灰,猜想她来必然也没好事,苦笑着说:“家里老大老二闹矛盾,造的。”
“哦。”
李铃兰随意应了声,云淡风清,“那不算什么大事。”
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晾到钱师傅面前:“这件事比较重要,钱师傅你违反合同条款,这事对我很重要!”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钱师傅生无可恋,听法院和派出所的人对自己指控完,没敢再有任何反驳,乖乖束手。
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然尘埃落定,连那些偷偷私做知月家具,还没交货的都暗自庆幸躲过一劫。
然而,并没有。
李铃兰视线从围观的人群划过,指向后排最早向林溯低头认错的吕师傅:“吕师傅,还有你。”
吕师傅脸色僵住,挪到前面想解释,李铃兰压压手示意他稍等,“别急,还有呢。”
说着朝林溯伸出一只手,林溯从兜里掏出一张折了好几折的纸页,摊平递给李铃兰。
李铃兰甩了甩纸张,诧异道:“不少人呢,林溯真厉害。”
接着李铃兰念起纸上的名字,全是已经在私做知月家具的家具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