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近到他再往前就能触碰到她的脸,如果不是他的手还没撑到墙上,这几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壁咚!
詹程程下意识伸手抵住他,“陈默安,你做什么!”
这应该算得上两人撇开关系后,最近距离的一次。可这样近的距离,她连名带姓语气生疏,表情甚至写着排斥。
陈默安盯着她许久,忽然冷笑,“是他让你做的吗?这么排斥我?”
詹程程抬头看他,他脸上有笑,眼神却布满冷意,她几乎从没见过这样的她,在她的记忆里,他永远都是宽厚而温和的,这么多年,她甚至不曾在他眼里见过怒意与锋芒。
而这一刻,全都有了。
她冷静下来,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跟任何人无关,是我自己认为,应该这么做。”
没毛病,她就是这么想的。
爱情这档子事,原本就是排他性的,一旦选择,就意味着割舍。
她要是选择一个人,就会关上对其他人的门。过去她心里有他陈默安,就将其他人隔离在她心房之外,包括盛星河。不夸张的说,盛星河几乎是用尽了办法才撬开她的心。
而现在,她选择了盛星河,当然也要将除开盛星河之外的人排斥。包括他陈默安。
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为爱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这是对爱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感情的保护。
两人对峙着。
大概是詹程程的平静让陈默安惊讶,他缓缓笑起来,有些自嘲,“人心啊,果然是最善变的。”
詹程程抬眸看他:“不然还要傻站在原地,任由被伤害吗?”
她话落没再说,此时电梯门“叮咚”一声开了,詹程程再没理他,径直走出去。
公司大门出去,就是宽绰的道路,超市在道路对面,詹程程拎着包过马路。陈默安也跟了出来,就在她不远处,但并不是因为她出来,而是像是要过马路做什么事,但他能感觉到詹程程排斥的情绪,没有再靠近她,两人离着三五步的距离。
斑马线上人流很多,下班的人潮密集,不乏还有骑电动车的,横来纵去,搅的人群更加混乱。
就在这时,“轰”一声大响,某个送外卖的车赶时间,飞快的速度,陡然从詹程程身边冲过,原本正常往前走的詹程程躲避不及,再加上被人群一挤,猛地往后摔去。
车子扬长而去,詹程程却是仰到在地。这一下摔得厉害,膝盖跟腰直接磕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膝盖当场擦出血,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脚踝,摔倒那瞬詹程程清晰听到筋骨扭动的闷响,跟上次在山上轻崴的完全不同,那次是轻微伤,这次估计真动了筋骨,疼的她眼泪差点出来。
可来往的人群兀自冷漠,各走各的路,没有人顾及到这个摔伤的女孩,人群里只有一人冲过来,扶着她的肩问:“怎么样?摔哪了?”
语气焦急,正是陈默安。
詹程程不想靠他,倔强道:“不用,我自己起来。”
可她试了几次,还是无法起身,崴到的脚踝剧痛钻心,她连痛都抵抗不住。
而这时,人行道的绿灯即将结束,两侧等待多时的汽车就要过去,而她摔倒在路中央,届时两边的车来车往,非常危险。
看着那即将过来的车流,陈默安再忍不住,不由分说将她背起来,快步往前,詹程程道:“你放我下来。”
“你不要命了!”
“我可以自己走!”不就是忍痛呗!
“放我下来!”
“陈默安!”
可陈默安丝毫不停,手臂还将她箍得更紧,快步一直往前。任凭詹程程怎么喊,他都不依。
一直到过了马路,陈默安仍然不松手,詹程程在他背上扭来动去的挣扎,可陈默安力气大的近乎执拗,她半点办法也没有。
沿着对面的马路继续往前,大概几百米后,路边有一家规模较小的社区医院,陈默安径直背着她走了进去。
因着只是家小医院,里面的人并不多,陈默安将她放在大厅里空位上,然后去挂号叫医生。
詹程程原本就不想要他帮忙,起身想自己去,可脚在椅子上扒拉了半天,还没够到地面呢,陈默安已经将医生喊来了。
医生指挥着陈默安跟另一个小护士扶着她去诊室,既然医生都来了,詹程程只能去看看。
医生脱了她的鞋袜,又将裤腿拉上去,检查半天,膝盖的伤还好,皮外伤,涂点药几天就好,脚踝倒是真扭得严重,就这么一会,已经高高肿起,像个发糕。
医生先是给膝盖上的伤上药,有些疼,但可以忍受,脚踝就不一样了,医生握着她脚踝,为了弄清具体伤到了哪,不断的揉捏试探……受过中医推拿的人知道,脚踝一旦高肿,揉捏起来是非常痛的。
詹程程疼的倒吸气,碍着这么多人又不好意思疼出声,只能不住拽着衣角,嘴唇咬得紧紧,看起来可怜极了。
陈默安在旁边看着她,眸光微闪,似乎有些心疼,伸手抚了抚詹程程的背脊,詹程程疼的喘气,都没顾到旁边人的举动。
好半天后医生终于松开手,确定病情,开了单子往前方一指。
前方是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