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本分。”刘公公笑眯了眼,对陆文茵客客气气道,“皇上挂念着陆姑娘,方才刚下朝就听闻了这件事,忙派着老奴来传口谕。”
他顿了顿,眼角堆出笑纹:“您落水之事,陛下一直惦念着,身子可还好些了?”
陆文茵道:“已请御医看过了,说是好好将养身子,很快便能好起来。”
“皇上一直想来看看陆姑娘的,只是最近朝中之事实在太忙,他抽不出身子,便整日在老奴耳边念叨着,老奴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刘公公笑容恳切和善,“陆姑娘失足落入莲花池之事,陛下十分担忧,时常惦念着陆姑娘的身子呢。”
陆文茵也跟着他笑了笑,道:“刘公公,劳您替我谢过皇上。”
好容易送走刘公公,陆文茵揉了揉酸疼不堪的膝盖,四处看了看。
众皇子公主早就在林贵妃走后也跟着稀稀落落地离开了。林贵妃的确拖了太长时间,为了给自己逞威风居然拖到了太学下课的时辰,也难怪会被皇上夺权。
她的视线扫到一人,有些发愣。
谢持没走,他坐在后面,来回摆弄着桌上的毛笔,神色有些不耐,像是在等人。
似乎是察觉到陆文茵的视线,他停下动作,抬眸与她对视,神色似乎带了些心虚。
借着她的由头和谢君牧一起算计林贵妃,如今看到她,感到心虚很正常。
谢君牧她很了解,这人并不觉得利用身边人算计会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等她回府或许还会收到谢君牧为了所谓“补偿”送来的礼物。
陆文茵佯作不知他们的计划,她抬眸,对谢持道:“多谢。”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让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于情于理应当感谢。
谢持静静看着她,忽然道:“对不起。”
陆文茵将装傻精神贯彻到底:“我不知三殿下做过什么,文茵先走了。”
说罢,她便想要离开,但谢持却一把拉住了他。
谢持皱眉盯着她,语速飞快:“林贵妃为人浅薄,我一直觉得她不适合掌管后宫。方才林贵妃为难于你,你却不肯反驳之时,我气不过才激你反驳,并非是想要用你算计她,后来皇兄对我使眼色,我明白过来这是个好时机,就计让皇上将林贵妃换了下来。”
他猛得说完了一串话,这才似乎满意了些,他放开陆文茵:“你现在知道我做过什么了。”
陆文茵:.......
陆文茵吓得不轻,她脸色煞白,瞪大眼睛,急切地扫视四周,在发现没有旁人后才放心了。
算计就算计了,那么大声说出自己做过什么,若是被旁人听了去那还了得。
陆文茵压低声音,警告谢持:“你疯了!你不怕被人听见.....”
她的后半段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见谢持眼角微微勾起,竟是笑了。
“你早猜到了。”谢持仔仔细细观察着陆文茵的表情,眼眸中尽是揶揄之色,“我原先还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猜不到,原来是在装傻。”
“谢持!”
好恶劣的人!
陆文茵刚刚还没有生气,如今是真的快要被谢持给气死了。
她气鼓鼓站着不打算再搭理挟持,谢持却主动对她开了口。
少年人继承了其母亲的好样貌,淡灰色的眼眸专注看人的时候平静又认真,惑人到足以让人溺毙其中:"不管怎么说这一回终是我利用了你,我保证这会是最后一次。"
谢持认认真真地看着陆文茵,一字一句说得十分清晰:“陆文茵,对不起。”
“三殿下,我先回去了。”陆文茵猛地推开谢持,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太学。
陆文茵刚迈出太学的门,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垮了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太大了,但......她实在是不擅长应对刚才的情况。
利用就利用了,若还心有愧疚就像谢君牧那样往她宫里送些礼物便是了,何必要这样郑重同自己道歉。
是自己还有利可图?可如真如此又何必当着自己的面直接挑明真相。
谢持又想让她做出何种回应呢?
陆文茵不明白。